“木晹……”
这个名字从喉间烫过,在见到人的那刻,心也一下子抽痛了。
她站在潭中,不远的距离,清晰可见对面人痛苦的神色,身上缠绕的是飘散的银光,那些银色的触角缝缝补补,才将它支离破碎的躯体勉强固定住,却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炸开。
这是它最后快死亡时的画面吗?卫寻哽咽住,太阳穴针扎般疼。
“小寻……我真的好痛啊……”
“眼睛痛、胳膊痛、肚子痛……全部都好痛……我的身体要撕裂开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就在那看着,不过来救救我?!为什么!”
卫寻心神猛地一震,几乎是立刻就想踏水过去,脚还未提起来却被一股无形的枷锁绊倒在地,她呛了口水,怔怔抬头。
“小寻……为什么啊……”
曾经散漫的嗓音被低哑难捱所替代,卫寻抹了把脸,低声说:“我、我过不去……”
对面的人安静下来,卫寻不敢抬头,怕又看见那双失望的眼睛,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木晹…不是我不想救你,真的不是……你看、你看我脚下,有东西绊着我,我扯不出腿……你看——”
她声音戛然而止,清凌凌的潭中,不知何时清澈见底,那个所谓绊住她步伐的链子正松散地摆在脚边,根本无需她挣扎,只要一提腿,一跨,就出去了。她下意识地去看木晹。
耷成一缕缕的金发下嵌着两只眼睛,幽深如寒潭,质问道:“小寻,你真的想救我吗?”
它的视线落在如同虚设的枷锁上,扯了抹笑,“怕是未必吧。”
卫寻猛然一怔。
“你瞧,你们想推翻旧制度,必然要先除去前头竖起的障碍,荒芜宫戾君是法门的走狗,为自己的利益作恶多端,理所应当受到惩罚。对吧。”它语调轻轻,像是细致地在讲述事实。
“可如何除去它呢?你们无法私自撼动,也没有门路接触仲裁会。于是你们想啊想的,倒是发现了个好机会。”
它轻轻说:“就是我啊。”
“只要好好利用我的死亡。一宫之主换一宫之主,划算得很,你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对吧。所以在荒芜宫看到我的时候,你早就想清前因后果了,你也想到我的最终结局,可你没有伸手帮我,也没有挣扎,就这么被我'推'走了,其实只要你有留下来的意向,你就会发现,根本没有'推'离的绳索啊!”
“你脚上、腰上、身上,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