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寻寻!我真的想死你了!”细碎又黏糊的声音在甬道中一串串叠起,纪淮在前方领路,凯撒扒拉着卫寻的大拇指嘤嘤指控:“你可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过的是啥日子!如果你们再晚点找到我,我就要被极乐宫那个**给剃毛炖了煮了吃!”
它显然充满对小凡的不满——当然这不满也只敢在他们离**间,并且走了一段路后才表露。
卫寻小声地怀疑:“不…不能吧……”
“你是不知道它的凶残!捏我后颈皮的时候力气又大还威胁我,你瞧瞧我毛都秃了一大块!”
细软的毛发乌黑发亮,像是秋季无垠的麦田,风拂过是起伏饱满的穗叶。
实在看不出哪里有少一两根毛的地方。
但卫寻珍视于凯撒的失而复得,想到以凯撒的小破胆,离开他们独自在极乐宫生活了这么多天,便有些心疼,宽慰地抚上小黑团特地拱到她手心的脑袋,温柔地摸了摸。
纪淮撇了眼,“你不是睡到刚刚才醒?我看你四肢健全,面庞圆润,能哭能嚎的,过的还可以吧。”
凯撒涨红脸,“我、我心灵!心灵受到了虐待!”
纪淮脸色平静无波,接着问:“你是不是胖了些?”
口袋里的银网悠悠探出一段小触角,肯定似的轻点。
“胡、胡说八道!”凯撒梗着脖子,“这是污蔑!纪淮你变了,哼,你、变、了!还有你……等、等我‘伤’好了,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它瞪圆眼,差点冲过去跟银网干架——当然只是个动势,很快就被卫寻拦下。
卫寻无奈地朝纪淮使眼色:“你就不能顺着它点?”
纪淮凉凉的视线落在她手心的黑团上。
顺?
相比这货,他们这几天经历的才叫凶险。
纪淮将凯撒拎起,不顾手底下张牙舞爪的黑团,一把将它塞进口袋,银网的另一边。
没等卫寻说什么,他手已经触及冰冷的铁门,站在通道尽头,轻声说:“到了。”
于是,卫寻的心神就被这扇门给摄去。
甬道尽头的这扇铁门沉冷静默,自棕黄的壁内兀地凸起,直往人脸上怼。纪淮右拧门栓,无声地朝外打开。
“什么啊……这么黑……”凯撒熄了争执的心思,往口袋深处缩,连声音都细了不少。
甬道里的壁灯光和门里的黑暗泾渭分明,像是有块无形的隔板,将光一滴不漏的拦截,而另一边,则是如山岳般耸峙的黑。x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