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从门缝里透出来,然后越透越多,越来越亮。
嘎吱——
脚踩在木地板上,身后门扉合拢。
眼前是一个亮堂的圆筒形空间,树壁凿满密密麻麻的凹陷,里头摆满各式各样的物件,从底部一直摆到目光不能及的穹顶处。高空有几个半明半暗的洞口,估计是向四周延伸的树枝。
他们进入了古树的内部。
铛——
来客的提示音响起。中央那个高大的生物振奋地抖擞纯白色的体羽,缓缓转过身。
“我仿佛闻到新鲜的食物味道。”
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他们也见到了那生物的全貌。
它颈部覆有褐色扇形斑点,足黄喙黑,振开的翅膀两米多长。头部浑圆雪白,虹膜浑黄。此刻,它正一眨也不眨的用玻璃珠似的瞳孔盯着纪淮……
……的上衣口袋。
凯撒从口袋里钻出来,爬到纪淮肩膀上,炸毛地说:“真是够够的了!一天到晚恐吓鼠!巴斯坎,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喜欢拖腔拿调!”
那只上了年纪的雪鸮一**坐在沙发上,懒散地立起翅膀上的一根羽毛,漫不经心地来回磨着喙尖,不自主地打了个饱嗝。x33
“害,你要知道,最近s区给的伙食是越来越难吃了,我寻思着该抓点小鼠小兔什么的打打牙祭。不然这生活,没法过了……”
它旁边的圆桌上,剩着一堆骨头,鸡肉的香味还在房间没散去,凯撒看它泛着油光的嘴巴,想到家里冰冷的食物袋,简直要翻白眼了——如果它有眼白的话。
“我觉得你过得挺滋润的。”
凯撒双手抱臂,叉着胳膊,斜着眼说:“就算你被革职了,也还是前内城巡卫官不是?谁敢怠慢你啊!老伙计,养老生活不要太惬意。”
巴斯坎的两只爪子搁到软凳上,浑身羽毛柔软服帖下来,它支着脑袋回答:“对于雄鹰来说,天空才是归宿。被折了翅膀软禁在地上,算什么惬意。哦……对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会飞,东躲西藏的生活才适合你……”
凯撒凉凉地回怼:“有本事,你跟现任执政官抱怨去,看它是把你先清蒸后油炸,还是红烧烤串串。你也就在我这横一横了。”
听到那三个字,巴斯坎撇着嘴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它不耐烦地问:“你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叙旧、看看我过得有多落魄吧?”
言外之意是,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