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诗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襁褓中的孩子,左等右等,却不见董嬷嬷按约定的时间来,慢慢地开始心急,一会便心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额头开始溢出汗液。
“橙绣!”她紧声喊着她在越王府丫鬟的名字。
“夫人,奴婢在。”一个翠翠的声音道。
“你快下马车去看看董嬷嬷来了没有,她一贯是个稳重的,不会失约才是。”连诗雅说着这话的时候,舌头竟紧张地有些打转——
若孩子送不进去,今晚就完了!
“不,不会的,董嬷嬷素来衷心,我们母女落魄这些时日,唯她一人不离不弃,时常暗中帮助我娘,连我在牲口棚那种地方,她也悄悄来过一次,她断然不会背弃我们才是。”连诗雅指甲掐入手心,煞白的脸上一抹坚定的表情,可闪烁迟疑的眼神分明泄露了心中的害怕。
片刻后,橙绣匆匆跑了过来,紧张地说道,“夫人,奴婢四处看了,没有看到董嬷嬷,也没有来报信的”
“什么……”连诗雅只觉得眼前一黑,心里涌起一片不详的预感,抱着男婴的手,有些颤抖。
难道……难道被发现了吗?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从头上滑落下来。
*
相府。
大夫人这一胎难产,生了许久都没有生下来,她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精疲力竭,纵然稳婆一直大声喊用力,她却也使不上劲来。
荣太医紧抿着唇,额头沁出微微的汗液,他又开了一贴药,让丫鬟煎了,让大夫人喝下去。
整个福安院弥漫着一股极其紧张的氛围,连延庆背着双手在外来回踱步,连母则顾不上身上,跪在地上,向菩萨祈求:
“上天有好生之德,恳请菩萨,怜悯我这儿媳妇,保佑她平平安安生下我连家的骨肉吧。”ωωw.
连似月则突然站了起来,往大夫人的房间里走进去。
“大小姐,您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不能进去呀。”守在门口的泰嬷嬷忙拦住了她,道。
“现在母亲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顾不得这些礼了!”连似月二话不说,走到大夫人的身旁。
只见,此刻的她面如死灰,脸色苍白,身下的被单几乎被她抓破了。
荣太医正在吩咐周嬷嬷该如何喂药。
“让我来!”连似月端过碗,将药一勺一勺地喂进大夫人的嘴里,在她耳边轻声而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