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咬了咬牙,当着史湘云的面儿看向王熙凤:“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个。”
王熙凤忙垂首而立:“您吩咐。”
“我是要问问你,府里传来传去的,说琏儿在外头放高利贷、磋磨妾室的话,是不是真的?”
贾母眼中都是怒火。
王熙凤垂眸:“是真的。二爷还让我再给他凑八千银子,若八千不行,便五千,不许再少。”
“孽障!”贾母一拳捶在旁边小几上。
湘云忙捧了她的手:“老太太仔细手疼!”
“他要那么多银子作甚?还想再放贷不成?!”贾母高声喝道。
王熙凤冷漠:“他是要贿赂上官。”
“糊涂!他老子他叔叔,都因为治家不严待罪了!全贾氏唯有他一个做官的!
“旁人想害我们家,唯有他是个口子。
“他这个时候不说谨言慎行,竟然还弄大把的把柄往人家手里送!
“他是不是要害**才高兴!”
贾母恨铁不成钢,大骂不止。
史湘云听得目瞪口呆,紧紧地闭上了嘴。
临出门时,婆母再三叮咛:不论贾家有多少事,都不与她相干,让她一个字都不要乱说。wwω.ЪiqíΚù.ИěT
这边王熙凤苦笑着跪了下去,低头道:“都是孙媳无能,劝不住二爷。”
贾母被这一跪,跪出了眼泪,哽咽着摇头:“都是我不会教儿子,所以这儿子也不会教儿子。
“史家、王家,都只会往宫里求恩典,却不想想自己身上多少毛病。哪里怨得上头怪罪?
“罢了!
“史家和王家我管不了,只说咱们自己家吧。”
贾母擦一把泪,回手抱了抱湘云,慈爱地说:“你去跟你四妹妹玩去。”
又吩咐王熙凤:“传话外头,让宝玉带着贾琅他们陪着卫姑爷,让大老爷、二老爷都进来,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