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一个女、女娃娃,本来就不值钱,你这个当姐姐的,不但不帮你弟弟遮掩,还要害你弟弟!”
母亲说:“你弟弟还小,这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求弟你别做傻事啊的,就算他犯错了,也肯定是不小心的。反正外面正好有个杀人魔,就推到他身上吧,你是姐姐啊,你怎么能不护着弟弟。”
她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
她知道,他们没救了。
一个无辜的生命,就因为是女孩儿,被杀了也没关系是吗?
这些人完全不放在眼里的那个女孩儿,是她捧在掌心的皑皑白雪啊。
是她最爱护的,宝贝的、可爱的、女儿。
她永远都忘不了抱起她时,那柔软又温暖的触感。
是小雪给了她第二次人生,名为母亲的人生。
所有未曾从母亲身上获得的温柔与爱,因为她给予了小雪,所以她觉得自己既是母亲,又是女儿。
在养育小雪的过程里,仿佛自己也重新活了一遍。
可最终,什么都没了。
她痛恨这些毁掉小雪的男人。
“什么亲弟弟……”她仰头看着自己的弟弟:“我只看到了一只猪狗不如的畜生,因为托生成了男人,就享尽了一切好处。”
这烂到猪狗不如的血脉,留着何用!
她当着父亲的面,亲手剪掉了弟弟传宗接代的希望。也剪掉了父亲的希望。
在父亲惊恐的咆哮里,她活生生剜出了他弟弟的心脏,然后她剖开父亲的腹部,把心脏塞在了他肚子里。
“这么喜欢生儿子,就自己生。”
母亲被吓得尖叫,几乎疯了,在母亲晕厥过去的最后一秒,她轻轻抱住了她。
她的身上都是血,她很疲惫,她抱着自己的母亲,却汲取不到一点点温暖。
她想从回忆里找到哪怕一点点关于这个女人,关于自己母亲给自己的温暖。
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呢?
“我一直以为母亲的怀抱是温暖的,小雪也说我的怀抱是最温暖的地方。可为什么我抱着你,却一点不觉得温暖,只觉得好冷好冷。求弟这个名字不好听,你也不配做一个母亲。”
她没有杀那个生她的女人。
她带走了小雪的头颅。
把能拼起来的那些残肢拼凑起来,她找了好多柴火。
她躺在枯枝堆砌的床上,把自己的肚子剖开,把小雪放进了自己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