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药,救活了女童。
可他们祖孙虽能救人,却救不了自己。
断腿不是小事,尤其是白氏的外祖父今年已有六十五岁高龄,前头因失血过多不敢动作,如今断腿基本已经愈合。
想要救治,除非断骨重接。
面对自己的至亲,白氏莫说是没把握,便是有,如何能下得去手?
“外祖父曾提过这个方法,可京中的大夫我都请遍了,根本无人敢尝试。”白氏说到这里,泪水已然止不住。
她抹着泪,解释道:“我知道晚晚妹妹的性情,也知道这几**抽不出时间,可外祖父这几日已经不大吃饭,精神也越发不好。”
剩下的话她没说,但苏晚能猜得到。
对于一个常年治病救人的大夫而言,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伤处,慢慢等死要更折磨。
人一旦没了生的欲望,左右不过月余的光景。
见苏晚似是动容,白氏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晚晚妹妹,姐姐知道今日此举有万千不妥,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方才家中来人,说是外祖父晨起已经不肯用饭了。”
怕苏晚误会,她又道:“昨日我去过裕和堂,医馆的人说是你近日不坐堂。我又去了侯府,这才得知你在将军府。
可等我到了将军府,你同侯爷已然离去……”
说到后面,白氏都有些绝望了。
她很想问一问老天,是不是非要收了她外祖父的性命。
明明是济世为民一心治病救人的好人,为何,要这般戏弄于他。
想到昨天的行程,苏晚沉默了一瞬,道:“晚一点,我随你过去。”
话落,不等白氏再开口,她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她,“姐姐先带回去,给老先生服下。”
白氏欣喜接过,可随即又面露难色,“外公性子倔强,我担心我劝不动他。”
“无妨。”苏晚摸索了一下,从挎包里掏出几张改良过后的药方,递给白氏,“姐姐将这个交给老先生便是。”
白氏,“可用说些什么?”
苏晚摇摇头,“不用,他若是问,你就说我晚些会过去。”
没有什么比起药方,更能激起一位医者的兴趣。
听着她笃定的话,白氏蓦地松了一口气,将木盒贴身收好,赶紧告辞。
她前脚走,萧远后脚便摸了进来。
看着苏晚被纱布包裹的指尖,一向冷静的眸间,满是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