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司衣与陈姑姑也是多年的姐妹了,这是头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看着满地的碎片叹息一声,劝道:“若是明白的父母,何故在闺女的终身大事上让步,不晓得这是要命的退步吗?如今又说出这些话来,可见芍药是托生错了人家,你也别急,明儿我就去求求韩尚服,叫她老人家去求皇后,恩准了芍药出去便是了!”
陈姑姑跌坐在炕上揩着眼泪道:“就是出去了又有何用,能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来,出去了又怎会好生待她,还不若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总不能叫她丧了命去!”M.
姚司衣深叹一声道:“还是要多看顾些,别叫她寻了短见才是,芍药也是我一步步看她走过来的,是个顶好的孩子,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有一品的贵妃撑腰,没直接弄死了已经是贵妃娘娘开恩了,没瞧见春桃都遭了报复了吗,前儿去重华宫送衣裳,硬被寻了个错处打了二十板子,若不是韩尚服正好赶上,怕是要打死也不可知!”
陈姑姑冷笑道:“咱们六尚一司,向来不与各宫为敌,也不会过于亲近,她重华宫,此番做的实在是过了,太不将咱们尚工局放在眼里了!”
姚司衣道:“韩尚服已拜见过贵妃娘娘了,对那日的事表示过歉意了,贵妃娘娘只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当一个尚服上心,韩尚服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不肯妥协呢!”
陈姑姑冷哼道:“说尚服为着一个宫女不值当,她就值当了?”
姚司衣道:“你还是正经办差事吧,人家是圣上的女人,甭说想处理一个宫女,就是你我,想撤了或是怎么着,还能反抗不成?
陈姑姑面色登时委顿下去,姚司衣又道:“别叫贵妃揪住你的错处,你若是再有个什么好歹,那芍药就更不能活了!”
陈姑姑无奈的点点头道:“好在侍云和紫云两个是好的,您带回来的侍云格外招人疼,寸步不离的在芍药身边,不知在哪弄了个银针,汤药饭食必要试一番,若不是那孩子心细,芍药怕早就是孤魂野鬼了!”
姚司衣惊道:“都动手了?”
陈姑姑恨恨的道:“岂止一两回了,要不我怎么着急叫她家里接她出去呢,这怎么看得住?侍云才多大,哪天她再遭了毒手,那岂不是罪过了?”
姚司衣面色凝重,说道:“若是这样,重华宫是找着不痛快,她与皇后争了许多年,这不是等着把错处往人家手里送吗?”
陈姑姑疑道:“您是说,去求助皇后娘娘?”
姚司衣微微摇头道:“为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