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村半上午来了两个衙役。
张珠珠正提着药和陈宜娘等媳妇婶子们说话,说自家今年是走了霉运,回头要去庙里烧香。
大伙儿都劝慰了张珠珠一番,又说刘氏可怜云云,说的热火朝天的。
看见衙役们的时候,众妇人倒是并不受惊,因为这些人也管收税的事情,年年这个时候都来的。
只是他们没去找村长,走到妇人们面前,拱手道:“劳烦几位嫂子,这张二平是你们张家村的吗?”
妇人们回答:“是啊,在那边住着,大哥,他怎么了?”
还有人扭头看张珠珠。
“你们家告官去了?”
张珠珠忙摇头:“没有没有,我爹和张屠户是朋友,生气归生气,可我爹说了,张二平是小辈,他不跟小辈一般见识。”
衙役笑了:“哟,这小子还在村里为非作歹呢。”
张珠珠摆手:“自家事,自家事,我们不报官的。”
悄悄报官是一回事,宣布报官就是另一回事情了,一般一个人的村民,大家不闹到拿刀子那个地步,是不会报官的。
被大家知道张家去报官,岂不是显得他们小气没肚量。
“这倒不是你们村里告发的,”另一个说,“我们老爷近来着力追查松阳县那些个抢钱偷窃的团伙,这不是抓了其中一个团伙的,这个人受了刑,便一股脑儿吐出好些个,你们村就是这个张二平,你们也回去瞧瞧,看家里丢了什么没有。”
说罢,二人就抓人去了。
众人一阵窃窃私语。
一个大嫂喊了起来:“哎哟,我家昨儿丢了只大公鸡,别是叫那混账鬼给偷走了。”
“我家丢了母亲呢!”
还有丢了鸡蛋、丢了鞋垫儿的,都一起着急起来,赶紧回家。
张珠珠心说你们家那公鸡母鸡莫不是私奔去了吧。
没一会儿,村里便热闹起来。
张二平被反手绑着,让两个衙役押着往外头走,一路上村民都在议论。
张珠珠姐妹几个也出来看热闹。
张二平脸色非常难看,不敢喊冤。
虽然最近被抓的团伙里没有他,但张二平也确实做了偷盗打劫之事的。
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他回村里来,是要卖粮食卖地补窟窿的。
他一开始只是想偷张家一点粮食。
谁知道张家人这么难缠,半分不让。于是他心生歹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