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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吁一口气,张继先喃喃道,“本道对天书中记录的世人末路,始终难以理解,今日听阁下一言,倒是很有所得。”
随即皱着眉头,张继先问道,“在末日时刻,世人真的发展出恐怖的武器,可将所有世人毁灭?连自身都不能幸免?”
沈约微微点头。
张继先问道,“为什么?”
沈约默然良久,知道这对于张继先而言,绝对是个费解的事情。
人类为什么要发展出毁灭自身的武器?
张继先凝望沈约良久,淡然一笑,“或许这和我们不解赵佶为何看不到迫在眉睫的危机,还在拼命享乐般。”
无非痴迷作怪!
沈约微有扬眉,“道长所见的天书,记录了赵佶将来的事情?”
>谷桦 张继先默然片刻,“是的,他的灾难从今年开始,延续约莫十年。”
这更像是算命的言语,可沈约知道历史,明白张继先在暗示靖康之难开始后,赵佶就要经历从皇帝成为阶下囚的悲惨人生。
“道长无意改变?”沈约再问。
张继先缓缓道,“赵佶是个荒唐的人,但若说他本性是坏的,对他未免不公。”微有感喟,张继先喃喃道,“本道曾看到他绘制的云鹰一画,只感觉其中的意向居然有深不可测之感。”
沈约记得曾为诗盈的赵赛月说过此事,“若是深陷三毒之人,很难有这种意境。”
张继先点点头,“或许我们只能说……他本性向白,只是莫名的进入染缸中,无力抗衡被染的命运。”
看向沈约,张继先轻声道,“赵佶这般,世人不也多数如此吗?”
沈约赞同。
人之初,性本善、本恶无有定论,可若非生而知之者,绝大多数人出生就是被环境注定了世俗善恶的两条道路。
环境若如染缸,谁能如莲花不染?
固然有冲破磨难、杀出重围的不世英雄,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种人万中无一。大多数人,只是个随波逐流的平常人。
对平常人要求超常的行为,终究不切实际。
张继先对赵佶的评论很是客观,甚至有些怜悯。
“本道感觉赵佶若真想改,终究还是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