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解决目前混乱的局面?
何其之难?
但诡异的是,宣平门外竟无一人反驳。
无他。
这源自于灾民们对许奕的信任。
那已经结冰的乌发,行走起来不再飘逸的墨玉色蟒袍。
无一不在向灾民们诉说着,他们的京兆尹没有放弃他们。
他们的京兆尹一直在为了灾民们奔波。
“大人,我们相信你!”
“对!我们相信你!”
“大人到了,即使今日我会冻死于风雪中,我......我也死而无憾了。”
刹那间,附和声连接成片。
数不清的灾民颤抖着身躯,发出也许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呐喊。
一时间,追随许奕走出吊桥的衙役们无不湿润了眼眶。
许奕端坐于马背上,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大声吼道:“所有父老乡亲听我令!让开吊桥百步距离!”
“每百人围成一个圆!孩子!老人!妇人!三者居中!余者居后!”
话音落罢。
吊桥处的灾民们缓缓走动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
护城河岸边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圆圈。
圆圈大小各不相同。
但无一例外,最中心的永远是孩子与老人。
但很可惜,灾情发展到现在,宣平门外已经没有多少老人了。
许奕让开道路纵马走向不远处的高坡。
翻身下马,踏着满是泥泞的道路,几乎是以爬的姿势爬到了半坡处。ωωw.
其身后。
率先走下吊桥的百余名衙役们身骑高头大马,腰背笔直地端坐于马背上。
风雪模糊了他们的双眼,却压不弯他们的脊梁。
所有人都在等,等半坡处那双手沾满了泥水的那个男人下令。
不远处,数不清的马车载着粮食缓缓朝着许奕所在奔来。
那运送粮食的马车上,除了粮食还有数不清的官吏。
许奕擦了擦手中的泥水,自怀中掏出数张堪舆图。
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规划,只不过尚未来得及执行罢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
官吏们下了马车,身姿笔直地站立在高坡下。
京兆府六房,主簿、典吏、刀笔吏、衙役、除了刑房远在北城,工房远在三十里外,余者尽数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