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又老了十岁，脸上满是皱纹，丝毫看不出年轻时候的艳丽了。

「柏小姐，闻先生，能再看到你们，真好啊。」她的眼神满是平和，没有半点寿命将尽的恐慌和痛苦。

「寒云仙子。」柏舟上前道，「好久不见了，你……」

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觉得心口微微有些疼。

寒云仙子让那两位少女退下，然后对柏舟道：「生死有命，我这也算是寿终正寝了，有什么可悲伤的呢？」

「那些孩子们只是还看不懂悟不透而已。」她摇了摇头，「我能够在最后的岁月回到了家中，保护了家族，又给家里留下了火种，让我死在家乡，埋在故里，我已经很高兴了。」

「这都是两位的功劳。」她的语气很温和，「我这次请两位来，只是想向两位表达我的谢意。」

柏舟道：「你为壶中世界的老百姓们做了那么多事，救无数人于水火，你的功绩或许在咱们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但天道是公平的，它不会忘记。壶中世界的老百姓们也不会忘记，你会永远留在他们的信仰之中，他们会永远感念你的恩德。」

寒云仙子道：「他们感不感谢我，我都不在意。」

「我第一次到那个世界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末世景象，老百姓们在战乱中煎熬，流离失所，路边到处都是饿死和被杀死的尸体。」

「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拯救他们。」

寒云仙子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声说：「只要他们能安居乐业，我便也知足了。」

柏舟心中的某一处被深深地触动了，她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双手。

「寒云仙子，你立下了这么多功绩，身上有这么多功德，上天不会亏待你的，你一定能够成仙。」她的声音很温和，仿佛有着什么不容置疑的魔力。

寒云仙子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她年轻时一心想要提升修为，最终飞升成仙，如今这些梦想都如同夏日的肥皂泡，在璀璨的阳光之下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