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来,被打上几鞭子都算是轻的,要是赶上牧师大人心情不好,肯定会被扣上代表“异端”的尖顶高帽,被拉进断罪塔里严加拷问,最后不是被打断四肢绑上车轮,就是当众处以火刑。
与其那样惨死……倒不如继续苟延残喘……
欧姆收回望向车外的目光,不再逼迫战战兢兢的老车夫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对车厢深处的格斯说:“你认为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老车夫惊恐地捂住了他的耳朵不敢继续听下去。格斯则痴迷地凝视着他屈伸随心的机械左臂,感受着比起以往更加强壮坚韧的身躯。这个问题让他眼中闪过一抹如火的仇恨,头也不抬地说道:“有,但祂迟早要被我杀死!”
猛然勒紧的缰绳让拉车瘦马嘶鸣起来,老车夫惊恐万分地合十双手不断摇动,带着颤抖的哭腔,对欧姆说:“牧师大人,我实在是不能继续载您了。这里离断罪塔已经不远了,求求您行行好,带着您的仆从下车去吧!”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要是被其他牧师听见了,就连他这个听众也要被割掉耳朵挖掉眼睛,最后被剥掉全身皮肤,被鞭挞着行走到死为止啊!
“这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了,老先生。”
欧姆没有强求什么,只是伸手轻轻**着车厢里第十三个装满粟米的柳条筐,对年迈的车夫说:“有所劳,必有所酬。我在它里面给你留下了车资,希望您能和您的孙女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走吧,格斯,巴克。”
老车夫愣愣地看着白袍牧师和黑衣剑士迈下板车,空气中隐隐传来昆虫振翅一般的声音,但是他昏花的眼睛看不到有什么东西飞过。
也许只是只虫子吧,车夫浑浑噩噩地想着,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子赶到断罪塔交付粮食,又是怎么带着满车空荡荡的柳条筐子回到他的小屋。直到看见孙女笑着跑出来迎接他,老车夫才猛地想起那名白袍牧师的话语,赶忙找到那本应该空荡荡的柳条筐。
只见筐底仿佛打通了一汪小小的泉眼,粟米从中源源不断地涌流出来。老车夫倒啊倒啊,粟米装满了他家里的每一个陶罐,柳条筐里的粮食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有所劳,必有所酬。+
白袍牧师的话语在耳畔回荡,仿佛有惊雷在老车夫的脑海中炸响,他连忙拉着自己捧着粟米欢天喜地的小孙女朝断罪塔的方向跪下。HTtρs://Μ.Ъīqiκυ.ΠEt
他双手合十,张着嘴巴,好一阵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