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终究是有些城府,很快就收敛了异常表现,不动声色的把染墨的纸张揉成一团、随手丢到一旁,声音平静的说道:“今天为你们做了一件大事,我这个人却是胆子不大,返回屋中之后依然是心中慌乱,所以此前一直都在练习书法、静心宁神。”
贾伦点了点头,轻声道:“咱家也听说过你的事迹,虽然不是内书房的正统出身,但你的学识才华却是极为不凡,要远远高于寻常的宫中太监,必然是书法也有过人之处!
却不知,咱家趁着你写信的机会,能不能在一旁观摩一下你的书法笔迹?七皇子总是说咱家的学识太差,也好趁机向你学习一二。”
贾伦这一番话说得好听,但实际上则是向李如安索要他刚才“练习书法”的证据,显然是心里已经有了怀疑,怀疑李如安还与朱和坚以外的某个势力暗中联系。
但李如安哪里会有证据给他?这种时候自然是断然拒绝。
“不行!”“为何不行?只是一些练习书法的字帖临摹罢了,又有何见不得人的?”
见到贾伦的纠缠不休,李如安的声音变得冰冷,表情间充满了无愧于心的坦然与不耐,轻哼道:“一个人在心烦意乱的情况下,练习书法之际往往会落笔写下一些无法向外人述说的心里话,唯有这般直抒胸臆才可以缓解内心情绪,而我也是这般情况!
这些心里话未必就有害处,只是涉及到了人心之本恶与不堪,也不是旁人应该知道的,你的这个要求,却是有些过份了!”
听到李如安的这般解释,贾伦向来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是表现出了一些歉意,点头道:“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李兄弟千万不要见怪!”
然后,贾伦不经意间转移了话题,又说道:“对了,陛下的御书房密匣之中有许多份密疏,你这次偷看了太子的那密疏之余,有没有趁机偷看过别的密疏内容?若是有的话,就趁着这次机会一同告知于七皇子殿下,这些消息对于七皇子殿下而言也许另有用处。”
李如安直接摇头,道:“我说过的,我胆子小,**密匣的时候生怕会被人发现,偷看了太子的那份密疏之后也不敢冒犯耽搁时间,就迅速处理了所有痕迹、重新锁上了密匣,并没有看过别的密疏内容……对于我这种人而言,许多事情越少知道就越好。”M.
“原来如此,确实是很谨慎的做法,对于咱们这些内廷可怜人而言,谨守本份就是最聪明的活法。”
说完,贾伦就后退一步默默旁观,不再干涉李如安给朱和坚写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