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太湖石不停地咳喘,已是泪如雨下。
漪澜哭得昏天黑地再不顾一切,却忽然觉得这地方依稀熟悉。那湖边,那青嫩的芦苇,可不是她怀孕那夜,被一双不知名的黑手猛推下水中的地方。如今,推她下水的又是另一双黑手。只是……
“如何独自在这里哭?”一个声音轻柔平静,声音不大,却听得令她如遇了亲人,满腹委屈齐涌,哭得更甚。
是他来了,仿佛她落魄时,回头时总能看到他在身后,从未离去。
那声音带了点淡淡的喘息,九爷怀铄立在她眼前递来一方绸帕说:“莫哭了,起来,随我去寻大哥说个明白!”
九爷,漪澜泪眼模糊地望着他。她摇着头。问个明白?向致深吗?他如今色迷心窍,他还能辨是非吗?
漪澜如今心头只有恨,恨自己错把真心付东流,坦诚对他,合盘托出一切,却是自取其辱。满眼空泪,一头凌乱的发在风中乱舞,她此刻落魄无比。
“你心里无愧,难道还怕他?”九爷少有的如此义愤,话说得急,面颊一抹赤红,咳喘起来。
漪澜满脸是泪,摇头无语,从他紧握住她的手掌中渐渐抽回自己冰凉的葇夷,不是不敢,不过是徒劳,心寒到底,就不觉得凉意。
漪澜渐渐的安静,同他静坐片刻。
怀铄打量她道:“走吧,我带你走!离开这里!”
漪澜一脸惊惑,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她哽咽摇头。
“不走?你难不成就留在这里受他侮辱吗?”九爷怀铄气不过,他一双眸子湛清,气愤时那一双眸子显得更是湛亮,透出的锋芒竟隐隐有了几分致深的味道。
漪澜心下一暖,在这世态炎凉的周府,一句话的安慰她就知足,她抽噎着,徐徐摇头道:“我身上担子太重。我不能走。”ωωw.
怀铄打量她的目光里满是痛心心疼,温声劝道:“权当是放纵这一次吧,什么都不想,就放开了。”
漪澜仰头望着他,抽噎着,仿佛此刻他便是她唯一的依靠。
“走,随我走!”怀铄毫不犹豫的带漪澜从后门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