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澜侧头,黯然神伤,一颗孤寂的泪滚落下面颊。
漪澜赌气般说:“自古婆媳争宠,怕都是如此吧。漪澜自当遇到了一位恶婆婆?”
致深微微蹙眉,狐疑的眸光打量她很是不解。
漪澜便惨噎道:“漪澜身处其中,左右为难。老佛爷说,若漪澜敢稍有违逆,不为其所用,或敢吐露半分给你。”漪澜含泪瞟他一眼,哽咽道,“我扬州父母的命,全家安危,都在老佛爷手中。”
漪澜抽噎片刻,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合盘说给他听,更将她这些日子的煎熬,无颜面对他,说得凄然可怜,只见他听着听着面容渐渐阴沉,一语不发。
漪澜却格外注意,只将此事看做是老佛爷担心致深年长主意大,不听调派,有所放纵之行。而她则是儿子枕边的媳妇,不得不受命于婆婆代行监管之职而已。
漪澜眼巴巴地望着周怀铭,含泪,惶然不知所措。
周怀铭手中不停把弄那串十八字伽南香珠,静静地目视前方,沉吟不语,许久,才略略一笑道:“太后便是如此,这本也算不得什么。昔日孝惠文皇后同先皇大婚那阵子,帝后夫妻深夜行房,还被太后半夜查房堵在被窝里,很是尴尬。小夫妻床榻上的言语,一举一动都被具悉无余的报与了太后。老佛爷还曾当着先皇的面儿,这些私密的事儿,悉数出来羞得孝惠文皇后无地自容……哎。”
致深说罢摇摇头看她一眼道,“如今离得远,倒也是好处。”
致深见她落泪不止,就伸手为她拭泪道:“莫怕,横竖有我,太后不过是气话,吓吓你罢了。”
漪澜反侧身躲避赌气道:“爷自当是气话,漪澜可是吓不起,是漪澜的父母,爷自然不担心了。”
“看你!”他嗔恼道,拉过漪澜的手。
漪澜瞟他一眼问:“若有一日,太后同我一道被山贼掳了去,你先救哪一个?”民间媳妇矫情的话语,漪澜如今肆无忌惮的问着。只有如此真性情的漪澜,才能让他安心,释怀。
他寻思片刻认真道:“太后,自然是先救太后。”
“你!”漪澜故作嗔恼着不依不饶。
“诶,君臣之道且不说,太后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先救了太后,再同你一道**!省得人世两隔孤零零的,也没意思。”他顾做一脸认真的神态,言语却是插科打诨着调笑说。
漪澜再打量他的眸光,那眼眸中有多了昔日的顽劣无赖。
漪澜不依不饶着赌气,他却忽然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