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那听得令人胆战心寒的宫中惨景,那对儿黄金碧玉笼中的苦命鸳鸯。
慧巧心有疑虑,却忍不住告诉她说:“是一道遗诏。听养心殿当差的小太监说,窥见先皇将一道明黄色的绫子塞给咱们爷手里。这些年,老佛爷都在寻找。”慧巧凝视漪澜眼眸认真地问,“莫非,太后未曾对你提及此事?”
漪澜的心一沉,果然有这么一道先皇遗诏吗?慧巧说给她如此机密之事又是为何?
漪澜强自镇定,一笑不屑道:“一道未宣的遗诏,便是先皇遗照,又能如何?”
慧巧更是摇头轻笑道:“傻妮子,你不在宫里,怕是不曾听说此事,更不知道这道遗照的厉害。它能掉咱们老佛爷的头!”
漪澜一怵,一个寒战,反是倒咽的口水险些呛了自己,紧张地望着慧巧。她凝视她望向黑黢黢水面那星点渔火的眸子,闪着明暗的不定的光。寻味那话,好可怕。老佛爷的人头?密诏?
“澜姐姐,是你吗?”一声叫嚷,挑着绛纱灯奔来了佳丽。
二人忙起身,腿却已是僵冷,但漪澜心里一阵阵寒意。难道,老佛爷安**在致深身边,更有一桩尚未言明的“大事儿”待她去做?心下里那块重重的磐石压得更沉,令漪澜无法喘息一般。
致深,他还有多少秘密深藏在他深邃的眸光下,如寒潭深不可见底。
晚饭时,食不甘味,见漪澜总是垂头不语,竹箸在青花瓷碗中搅拌,致深都不由得问她:“这是如何了?魂不守舍的。”
慧巧噗嗤一笑掩口,露出那弯弯如月牙般的笑眼道:“澜儿呀,可是被今儿的阵势吓到了。才在河边拉着我的手,说起来此事,身子都直在哆嗦。也是替爷担忧呢。”
周致深果然抿嘴一笑,拉过漪澜的手晤在胸口问:“我都说过,定无大事。便是皇上,也要顾及龙威天颜呢,如此落了颜面的事儿,他岂敢拿出来讲?”
漪澜打量致深,只是他唇角的笑意中都满是谜团。
待慧巧离去,漪澜叹息一声:“慧巧姐姐同我讲起前朝旧事,提到了先皇遗诏。我们猜,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她打量致深。
致深眸光收敛做一线,打量她露出些野狼遇到猎物绝杀前的阴狠,又渐渐消散。
“你几时猜到的?”他问,话音果断,不打算避讳。
“机敏如周大人,少年混迹官场,如何会锒铛入狱?为一纨绔戏言,大打出手。”漪澜轻笑摇头,“思来想去,为老佛爷解围只是其一;平白地去骗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