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吧!”太后一声传唤。致深紧紧握了她的手支撑着起身,又徐徐松开她的手,那一刻,他紧紧捏捏漪澜的葇夷,示意她在这里候着。
他进屋,窗上清晰的映出一高一低两道人影。
致深的身影跪下,太后悠悠地哼了一声喝骂:“你还敢来呀?如今你翅膀硬了,胆量也大了,皇上都不入你眼里了,怕是更不惧我这孤寡的老太婆了!”
“怀铭惶恐,老佛爷如此说,怀铭无地自容!”他声音发抖,含了哽咽。
“惶恐?本宫看你是胆大包天!在本宫眼皮下就把人犯放走了。你那兄弟若不是鬼,何不怕见日光!”太后声色俱厉,致深沉沉的一句,“太后,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臣弟他真是……”
“放肆!”啪的一记耳光,伴随致深一声呻吟,打得漪澜心头一惊,紧紧揪住了手中的帕子。
“你那肠痧的鬼话只去瞒哄巧儿那自作聪明的傻丫头罢了!”太后训道。
一阵沉默,致深哽咽道:“怀铭自四岁远离慈萱,一入深宫十二载,不知有生母,但知有太后养育教诲之恩德。不忠不孝,天打五雷劈顶,怀铭不敢。若老佛爷不信怀铭,不如怀铭剖开此心给太后明鉴。”
致深的身影忽然立起,却被太后打落去一旁,黑影纠缠片刻,太后的捶打的哭声,旋即,太后一把抱住了致深的头在怀里,呜呜地痛哭失声,一边捶打他的背,一边哭诉什么。M.
忽而,太后抚弄致深的头悲戚着:“铭哥儿,儿啊,娘如今一个寡妇,举目无亲被人欺凌,若你都不肯帮娘,娘可如何活下去呀?”
致深的饮泣声,母子抱去一处。眼见他二人这样的母子之情,漪澜惊得不知该如何评说,这就是宫里的亲情吗?纵然血浓于水,纵知道绵里藏针身有暗箭,却还是不得不义无反顾如飞蛾,扑向那一团毁灭的火。
只因这火,是太后给他的。
门口的安公公惨然掩泪摇头道:“太后每逢了佳节,都会思念故去的先皇。那十来年,原是两个孩子绕膝承欢膝下的,现在只剩怀铭大人了。”
“来人,来人呀!”太后传唤声,漪澜同安公公急忙应声入内。
致深跪在太后的膝前,伏头呜咽。
太后抚弄他的头满眼怜惜,仿佛慈母在呵护个迷途而返的孩子,她忙吩咐安公公说:“还不传人去端水拿剪刀来,铭哥儿这鞋不合脚。”
青砖地上两道明显的血线,触目惊心。漪澜强忍了泪水,咬紧唇,扶了致深起身。太后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