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上起都起身迎候,漪澜便在太后身边看到了半躬了身子搀扶了老佛爷的致深,步履从容,看不出发生了什么。只是老佛爷一手扶了安公公,一手扶了致深,再看致深,漪澜总觉得心里不快。
她喜欢他,因为他的霸气不驯如鹰鹫狮虎,只她不喜欢他有奴颜媚骨如老佛爷的猫狗一般。可眼前,怕腹诽冷笑的不止是漪澜,周遭远近的大臣看在眼里莫不生疑吧?
慧巧随在后面如宫里的宫娥嬷嬷一般的装束,若不仔细险些辨认不出。她的面色平静,不喜不怒的,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漪澜相信适才发生的事儿她是尽知的,独她蒙在鼓里的胡乱着急。
若不拿个法子解围释疑,怕是日后不定把致深传成什么?
太后老佛爷落座,却未放致深归位,总有大臣疑惑的目光投过去,便是摄政王的脸色都是阴沉得颇为难看。
漪澜反是如坐针毡了。
致深是她夫婿,她虽为人妾,但是致深的荣辱便是她的荣辱,她总不想他被人讥诮嘲讽了去。
漪澜去偏殿净手更衣,起身时有意深深看了致深两眼,想他跟来,也好能提醒他谨言慎行,莫为太后老佛爷的恩宠而昏了头。
漪澜分明看致深是对她微微点头默许,只是她磨蹭了半盏茶的功夫,不见他跟来,反是贞妃娘娘来到她面前。漪澜见她秀目通红的,似是哭过,也是来偏殿整装路过。漪澜同她见礼。
贞妃不等开口,泪水先滚落,一旁的宫女惊得嚷:“哎呀,小主儿咋么的又哭了?才补好的妆,便又花了,大喜的日子让老佛爷见到又要不快了。”
贞妃这才勉强用绣花帕子沾沾泪说:“今儿还多亏了周大人出手相救,不然还不定如何的下场呢。我受些屈辱也就罢了,连累了皇上实在不该,何况今儿是他的好日子。”
受些屈辱?漪澜不解,还在思忖着,那宫女儿倒也机灵,劝解说:“小主儿快些补妆回去吧,一来去久了皇上担心;二来这宫里人多口杂的,别给周夫人添麻烦。”
“鹧鸪,你去帮我取那身桃红色的衣裳来,这件污了。”贞妃说,似有意打发了鹧鸪下去。
漪澜见鹧鸪焦虑迟疑的目光,忙低声对贞妃说:“臣妾要告退了,待得暇定去小主儿宫里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