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狠,我还我的孩子!”
“郎中,快去请郎中。”漪澜故作一脸惊慌地叫嚷着,仿佛比六姨太更急更慌,只是她心中暗骂,好个狡猾的老六,你自当将计就计一头撞上我,便可将这落胎的罪名索性赖给我,一了百了了吗?
郎中,只要郎中来到一把脉,便能知道你肚子里落下的是胎还是鬼?这地上一滩惨红的血,是人血还是狗血?
六姨太猛然向漪澜扑来,带血的手如枯爪一般抓住漪澜的裙裾,奋力撕扯着拼命般叫嚷:“你,你还我孩儿来!”
惊得面容失色面面相觑的众人将眸光齐齐投向了漪澜。
漪澜做出几分委屈委婉道:“姐姐保胎要紧,如何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冰绡在一旁插话道:“六奶奶看花眼了吧?我们小姐离得您远远的,分明是六奶奶自己撞去了三奶奶身上摔倒的。”
“六奶奶,您确实是撞在三奶奶肩头,就跌倒了。”蹲在六姨太身边的小丫鬟笔花插话说,冷不防被六姨太挥手一记耳光打翻在地,大骂着:“要你多嘴!”
不过转瞬间,六姨太凌厉的眸光喷火般望向了吓得抱住宝儿一脸惊慌张着口难以成言的三姨太,三姨太慌张着云里雾里弄不清究竟,就听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带了寒风疾来。
周致深、金侍郎及大太太、五姨太等吩纷闻讯赶来,九曲朱栏石板桥上集满了人,那桥都显得不堪重负。
大太太一见坐在血泊中的六姨太,闭目诵着阿弥陀佛,手中转拈念珠摇头叹气。
“妹子,妹子,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呀,请郎中!”金侍郎急得跪地抱起了六姨太在怀里,四下惶然顾着跺脚大喊:“郎中!郎中在哪里?”
六姨太伸出满是鲜血的手,牙关中挤出颤抖的呜咽声:“孩子,我的孩子,保住孩子!”
众人簇拥中金侍郎怀抱中的六姨太匆然离去时,漪澜看到六姨太瞪视她目光里的冰寒如刃。
功亏一篑,被漪澜狡猾地逃脱掉了。
人散去,漪澜眼前一阵白茫茫的雪光刺眼,一层朦胧的泪在迷住双眼。并非是为眼前这假落胎丧子的惨剧,而是她记起她小产那夜,也是挥舞着满是鲜血的手哭喊着:“答应我,保住,孩子!”孩子,漪澜咬碎银牙。她真真实实有血有肉的孩子就被她害死,她去找谁?如今她金玉珑假怀胎却装得真的一般。
戏已唱到峰回路转叫好之处,她焉能下场?
只是心有不甘,险些功亏一篑。六姨太急于怀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