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纱窗传来致深一声无奈的笑,吩咐道:“澜儿,进来吧。”
冰绡上前打了珠帘,尺素提着食盒随了漪澜进去。
屋内高高低低亮满了烛火。
漪澜笑盈盈地说:“新得些河螃蟹,我不会剥,就想了致深你……”然后羞答答地说,“更热了些绍兴老酒。”
周致深疲倦的目光含笑打量她我,支了下颌看她问:“是这螃蟹不会剥,才想到了我?”
他矫情的话,漪澜略略一笑说:“若不指望致深你,我还能指望谁?”
周致深也颇是得意,吩咐冰绡说:“如此这么说,那就摆上来吧。”
周致深伸个长长的懒腰,舒扭脖颈起身,冰绡已将提盒中的几碟小菜一一摆去榻上的金漆小桌上,更用白玉杯为她们满上了酒。
漪澜同致深各守了小桌一旁落座。他垂了眉眼认真地掰去螃蟹腿,掀开螃蟹壳,露出金黄色的一大坨蟹黄,用亮银箸夹去姜醋碟子里,蘸蘸姜醋汁,递来她口中。漪澜盈盈一笑,凑过头去微开了樱唇,衔在口中,很是可口。
二人说笑逗趣着一阵子,周致深忽然放下螃蟹,用食指叩叩额头恍然说:“我倒忘记了一个巧物。”
说罢起身,手也不擦就奔去书案旁。漪澜忙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责怪着:“手也不擦,腥气满手的。”漪澜嗔怪地望了他一眼,掏出漉湿的帕子为他擦了手,如摆弄一个孩子一般,周致深就殷殷的目光望着漪澜,颇是享受这份惬意。M.
他转身去书案旁的架子上拿出一个锦盒,从中取出个什么东西藏在袖笼里,拉过漪澜的手,捏在手中,仔细端详着,另一手将只通体莹透飘了淡淡绿花的镯子套去漪澜手腕上,冰凉一圈盈腕。
漪澜眼前一亮。周致深已举起她的手腕向着亮出一照,那镯子通体透明一般,更如一汪酥油滑腻可人,绕在她腕上,一看那成色便是名贵之物。
“这可是举国无双的,‘玻璃翠’,喜欢吗?”他捏着漪澜的手指,仔细端详着她如凝霜雪的皓腕,如品赏一幅画卷。
这“玻璃翠”玉镯果然品色上乘,一看便知是无价之宝。
看周致深略含得意的神色,满眼温意地望着她,漪澜忽然心生些顽皮之意,忽然沉下脸儿,将手中的玉镯摞下来,搁置在金漆榻桌上,翘起嘴赌气道:“怕是这绝世无双的镯子,或是人家挑剩下的,就拿来哄我了。我才不要。”漪澜酸酸道,侧头不去理会他。
周致深微显无奈,想讨好她,却被她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