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再三推来的酒盏,手上有了一丝停滞。她的迟疑迎来周怀铭徐徐地话语开脱:“八姨太身怀有喜不胜酒力,这酒,我就替她饮了,恕罪恕罪!先干为敬。”
他起身举杯一饮而尽,哄闹的众人便围去了他。
漪澜胸口发闷,一阵阵气短,堂内空气憋闷令人窒息。心里却如吞黄连,更是一阵的恶心。
也等不及冰绡为她取披风回来,漪澜借口不胜酒力,先行告退,只带了焰绮,匆匆地逃出厅堂到庭院里透气。
举头,一轮清月静朗,点缀疏星几颗,丝云半遮,夜来暑意浓,但天阶夜色淡淡凉意,令她一颗烦躁的心便静了下来。
漪澜打发焰绮去寻冰绡回来,自己独自穿过梅园,行至静波亭九曲石栏桥旁的池塘。满池荷叶田田,亭亭静立,忽然扑啦啦一阵响惊得她扶住池塘边的水柳。原是脚步声惊飞荷花塘内栖息的水鸟。
漪澜定定心,暗笑是自己扰了鸟儿们的清梦。忽记起一阙词,“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心下不无感慨,生出些淡淡的凄凉。
立在池塘边,恰见一块大青石斜伸而出,可以歇脚。原本欲坐下,待行至其上,观围岸丛生的芦苇红蓼,静静玩味那清浅水中圆月。半厢倒影,一池星光,风晕开涟漪,被波光揉碎做满池碎银,不多时,风静,又复原成一幅水墨美景。
她心里一阵莫名的感伤,大隐隐于市,于喧嚣中得一片清幽,怕就是如此了。
静静的,漪澜就听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蹑手蹑脚的,心想定是冰绡这鬼丫头寻来了。任她逃去哪里,冰绡都能寻来。漪澜忍住笑,故作不知,心想待她再靠近些,猛地转身去吓吓她。
徐徐的,那声音靠近,只在漪澜欲转身的瞬间,忽觉不对,那声音,不是冰绡,呼吸声略显粗重,深沉,徐徐的小心翼翼向她而来。漪澜心头一动,难道是他?
心头一阵冷哂,他究竟还是寻来了!
漪澜不想回头去看他,赌气地侧头将手中的芦苇穗子扔去水面,手还不及撤回,须臾间,忽觉一股劲力在她背后猛击而来,狠狠地将她向眼前的池塘推去。
“啊~”漪澜惨呼声似卡在喉头,身子被撞飞跌扑去池塘的瞬间,双腿一软,倒令她滑跌下大青石。
眼疾手快中,漪澜本能地张皇般胡乱抓去,几根岸边的芦苇和红蓼成为她的救命稻草,一手却紧紧扒住了大青石。膝盖手腕磕碰跌爬中一阵阵刺痛,惊魂未定的她总算扒住了青石未能完全落水,一脚却已陷入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