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三天病两天倒的,一受惊吓就昏厥不起。提起这开蒙的事儿,也是老生常谈了。如今不知如何又提起来了?”
别看三姨太平日里疯疯傻傻,遇到艮结儿上还颇是开窍得明白。一番话不温不火,接得恰到火候。直说得周怀铭也听得频频点头。
大太太也叹息道:“这话也不无道理,只是今儿玉珑忽然提起,妾身也觉得这大少爷生在簪缨世家,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老爷膝下又只此一子,根脉稀疏,日后这偌大的家业,指望何人呀?”
大太太果然是个心无城府的,随口几句话,就把六姨太玉珑九曲回肠的小心思端了出来。玉珑想摆脱石老夫子,小伎俩却被戳穿,面色渐渐发白。
漪澜就见周怀铭挑眼望了一眼六姨太玉珑,冷冷一笑,看破不说破,也算给她留了分颜面。
只是大太太毫不留意,观望诸位姨娘叹口气道:“诸位妹妹还要勤勉,早日为老爷开枝散叶才是正途,莫要去一心的去贪玩,分心旁骛。女人,相夫教子才是正经事儿。”
漪澜想,不知这话是否是在点拨她还是无意提及。只是她心头一动,颇似堵塞了硬物。周府子嗣缺乏,看他周怀铭正值盛年,如何的这七房太太这些年都一无所出呢?真是咄咄怪事!
六姨太玉珑的失意已毫不掩饰地刻在她那张玲珑的小脸儿上,她徐徐地起身,推说腹中不适,离席下堂去歇息,全然不顾了满座的众人。
周怀铭倒也不理会她,依旧安然品茶。
玉珑反是没趣,退下时噙了一眼的泪,行过漪澜身边时,那娇媚的单眼皮下的凤眼儿妒恨满眼地狠狠刺向漪澜。
漪澜故作不查,同旁边的姨太太们攀谈说笑,就觉得那刺人的眸光渐渐远去。
此后几日,府里倒是相安无事。
周怀铭对漪澜的恩宠日盛。漪澜也意识到姐妹们暗生妒意甩些闲言碎语是偶尔,但自六姨太被罚读书后,女眷中就再无人敢无事生非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就是一年一度的盂兰盆节。
大太太吩咐漪澜画一幅地藏王菩萨像,以待中元节那日祭拜。
漪澜领命,虽然同是作画,只是此画非彼画,如今府里但凡沾一个“画”字,就都来央她出手,便是二姨太描画一幅绣鞋样子,也来求她来帮忙。
忙活了两三天,总算不辱使命,漪澜画就地藏王菩萨像,裱糊完毕挂在画室仔细端详。
斯蒂尔画师连连竖了大拇指夸赞,似是也觉得她的传统工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