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丹凤眼似睁非睁,难言的倨傲。仿佛漪澜已是她手中的俘虏,任凭她发落处置。
而跟在六姨太身后的三姨太唯恐天下不乱,露出兴奋之色大声着:“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哎呀呀!即便真有其事……啧啧,这牛嚼牡丹,粪土灵芝,岂不是暴殄天物呢!验贞,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她笑了说罢,团扇半掩面,一双媚眼溜溜的上下打量漪澜。
漪澜冷眼看去,见这妇人依约三十开外,却是浓妆艳抹,装扮得如个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小丫头一般,分外娇俏妖娆。
三姨太本就圆圆的脸儿,体态丰盈,桃花衫子石榴裙,如今一身穿着如少女般的艳丽,自有一番风韵。而此时,她却如个插科打诨见缝插针的跳梁小丑般张牙舞爪的惹人厌烦!
门外一阵嘈杂声暴起,“这边,就是这里!”随着女人凶巴巴的叫嚷声,十来名婆子鱼贯而入,各个一脸横肉铁青着脸儿,如鬼城里张牙舞爪的小鬼。
“来呀!香灰盆子请上,伺候新奶奶验贞!”六姨太徐徐地吩咐,仿佛玩弄一只脚下踩踏的蝼蚁。
“咣当”一声响,一个厚重的黄铜炭盆子撂在漪澜眼前的青砖地上,灰白色的炭灰细细的铺满盆,惨白的如眼前这些狞笑的脸。
漪澜惊出一背冷汗,与其说是惊吓,不如说是悲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仿佛她真是被那群山贼作践过,扔回到府门羞辱周家。
莫说这脏水无端的扣来头上,就是记起那日不顾性命同盗贼周旋一次次死里逃生的惊心动魄,为全贞洁不辱于寇贼,她连性命都不要,到头来,竟然换来这些猜忌刻薄的言语,和无所不用其极的肆意侮辱。
她满心的闷堵,这难不成就是周老爷的恩典?遭祸于外是因为周怀铭,如今入府受辱也是因他周怀铭!
仿佛这些恶毒妇人已默认她谢漪澜是残花败柳之身,任何辩驳都是苍白。
漪澜正束手无策,眼见两名膀大腰圆的婆子闯来床前,提起她的手臂就向床下拉。
另两名婆子凑上,开始撕扯她腰间的汗巾子,褪扯亵裤。漪澜疯了一般的挣扎,惊叫失声中,死死抠去那婆子们枯木般的手,紧紧护住自己的尊严。
“啊!”婆子被抓伤惨叫一声松手,却被漪澜挠破了手。
“都上去伺候着!请新奶奶褪尽了底衣跪骑了香灰盆子验贞!”门口日光下那辨不清面目的人尖利的话音吩咐,立时涌来几个婆子凶神恶煞般扑向漪澜。
“放手!”冰绡也拼命的同这些婆子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