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
昏暗的天,逐渐有了颜色。
清晨的薄雾混杂着浅淡的橘色,从山的另一头变得越来越深。
白玉在窗边独坐到天亮。
她抬手一拂,抹去了衣服和头发上的水汽。
身后的床榻嘎吱一声响,俞飞扬翻了个身。
白玉回头一看。
正见俞飞扬躺在床上,睁着两只眼睛,呆愣的看着天花板。
他有些恍惚,哑着嗓子问:“这是哪?”
“醒了?”白玉拎起茶几上的水壶,用狱火烫热。
然后她拿起茶杯,给俞飞扬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我看你太累了,就带你到服务区的旅店住了一晚。”
俞飞扬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又递回给白玉:“还要。”
白玉笑了笑,又给他倒了一杯。
连喝了三杯水后,俞飞扬像是才清醒过来。
白玉放下茶壶,在床边坐下:“睡得好吗?”
“很好,”俞飞扬边说,边拉起白玉的手。
看到她无名指上留下的花纹,俞飞扬目光温柔的笑了笑:“每天都有盼头了。”
他的盼头,就是盼着早点死。
白玉不置可否:“还睡吗?”
俞飞扬掀开被子:“不了,耽搁太久,还是早点回去看看。”
随后,他起床去洗漱。
白玉站在窗边,听着浴室里刷刷刷地水流声。
她正准备联系董兰,询问她那边的情况。
这时,咚的一声玻璃炸裂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白玉赶忙放下施法的手,瞬移过去:“怎么了?”
只见俞飞扬脸色铁青,站在洗手台前,一拳砸碎了上方的镜子。
当白玉看清镜中镜像时。
她的脸也阴沉下来。
热气腾腾的水流从管道流出,使得镜面蒙了一层雾气。
可那雾不是白色的,而是黑色。
就像是一块双面玻璃。
站在俞飞扬的位置,能看到镜子后面,有一个空旷的房间。
那是东耀山庄里,一间没人使用的空房间。
也就在那空房间里,有一具被砍去了手脚的尸体。
尸体的脖颈被红色麻绳缠住。
绳子的另一端,缠在空房间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上。
窗户大敞,风吹动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