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道:“可不是!只是可惜,我们谢大小姐勇气有余,蠢笨不足,到底没能叫我骗着签下契约。”
被她这般说着,谢琼华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到底是正经大家姑娘出身,哪怕她对那些教养嬷嬷没有一丁点儿好感,而且还常常戏弄她们,以至于那些安排给自己的课业无以为继。
但是身边的人都是那样,那些一板一眼行止有度的思想还是影响到了她,她没有办法真的放浪形骸为所欲为。
因而终究也没有签下那份可能会毁了她一世的契约。
“不过,我还是被拯救了,”谢琼华由衷地道,“楼里的姐妹比我惨的占绝大多数,可她们依旧乐观,依旧爱她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她们仍旧敢爱敢恨,仍旧敢说不,我有的时候甚至觉得她们比我家里的那些个妹妹有趣多了。”
“这倒是句实话,”欢喜姑姑毫不客气地点头道,“我**出来的丫头们,都是极有趣的,要不然你以为为何就我们君莫醉的规矩与别处不同,生意却始终最好?”
那还不是因为你背后有靠山。
谢琼华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却没敢真的说出来,反而笑着点头,“是是是,姑姑的才能世人鲜少能及,因而我也能在这里被保护得很好,没有人知道君莫醉的湘君就是我。
这几年,我在楼里实在快活,我以我的琴意征服那些欣赏我或者觊觎我的人,而我又能在姑姑你的保护下,尽情享受。”
说起这些,谢琼华脸上也不免浮现几分感慨之意。
盖因这些话是她发自肺腑的想法,但是这些感慨渐渐散去,她的眉间却缓缓凝滞起来,“可那件事情,终究是我的遗憾,尤其是在我听到背后有人议论我母亲,认定是她当初害死了我家那位姨娘才招致了我身上的报应时,我才知道,我始终未曾放下过对那件事情的介意。
所以我决定试一试,最开始真的只是想试一试,甚至自己都觉得荒唐,哪里知道,我那个堂妹竟然真的有那样的本事,竟然真的让我恢复了正常。”
欢喜姑姑终于舍得给她也倒了杯茶,“是,你这个人的命数着实有些东西,竟然还能遇到这么个白捡的堂妹,然后就有了福报在你身上,幸运至极。”
谢琼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后才道:“只是我没有想到,当我恢复了之后,竟不知道这事儿该不该说出来,又该如何与我母亲说,才这般一直拖着。
因缘巧合之下,终于公之于众了,却没有获得我想象中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