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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谢琅华手里提着一盏灯,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墨色的长发只用一支簪子挑起。
整个人看上去宛如天上走下来的谪仙,这是她的孩子,她的骄傲。
而此时她这个骄傲,将灯放在了一边,然后便在门口跪了下来。
“请母亲安。”
请安哪里有这样请的,这样而来,必然是有大事儿了,最近这孩子得他父亲看重,便是有什么事儿,谢云苍也是通过他传到内院来的。
齐氏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她扶着梁妈**手,腿有些发软。
“你这是做什么?”
谢琅华看着自己的母亲,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变得这样偏激且行事不顾章法的?
难道妹妹的回来,真的让她那样难以忍受么?
“母亲不要多想,早前母亲不是一直说想去江南走走么?最近家里烦心的事儿也多,儿子想着,不若等五妹妹的婚事完了,儿子陪母亲去江南小住吧!”
听到谢琅华的话,齐氏呼吸一滞,“你说什么?!你陪我去江南小住?你的官身呢?你的前程呢?难道朝廷还能等得你如此休假不成?”
谢琅华没有回答,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齐氏见他这个反应,便明白了谢云苍的意思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吧!他要我怎么做?”
这就是谢云苍的手段,因为彼此心里都清楚对方最在乎的是什么。
她怎么可能会乐意拿儿子的前程去赌?
可万事儿都有一个孝字在,她毫不怀疑自己的儿子,会听从父亲的安排,当真丢下一切带她去什么江南。
因而这一日过后,谢家二太太便病了,且病得十分严重,谢府请了好些太医上门,来来回回几趟,都说是早些年身子受了损,如今年纪大了,便发作了起来,往后一定要静养。
因为这个缘故,连上门探视的亲朋好友也都一概谢绝在外。
齐家虽然觉得疑惑,可上门去看,确实是道齐氏脸色惨淡地躺在床上,说不了两句话,就不愿多谈的样子。
自此以后,齐氏几乎没有踏出过颐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