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答?骆和尚骂了一通,带了些亲信部下连夜赶往馈军河来。亲信们都知道,他嘴上说是探看局势,其实还是为了劝说郭宁,甚至做好了关键时刻出手相救的准备。
令骆和尚乐不可支的是,待他赶到馈军河,郭宁居然先就开了窍。他一人便将那安州都指挥使萧好胡杀了,这会儿又明显拒绝了安州官员的善意!
好的很!这小子是真看明白了!
想到这里,骆和尚摩挲着光头,呵呵笑个不停。
裴和尚不似师兄那般热忱,忍不住问道:“师兄,你想好了?真要与郭六郎合伙?”
骆和尚两眼一翻:“怎么,你还念着与靖安民的交情?”
裴和尚干笑一声:“靖安民也是北疆武人出身,虽不如郭六郎的勇武,却是个会结交的。他与定州苗道润、易州张柔等地方大豪,都很熟悉。果有难事,彼此救援呼应,可策万全。”
“果有难事,万全个屁!”骆和尚骂道。
他站起身,用蒲扇大的手掌拍拍裴和尚的肩膀:“眼下这世道,咱们自己手里拿着刀枪,便不惧豺狼虎豹。能给我们带来难处的,无非是朝廷或蒙古。这两家要真冲着我等草寇而来,靖安民能顶的住?你说的万全在哪里?”
这个问题,可不能昧良心胡扯。
裴和尚只能苦笑:“真到了那时候,自然是顶不住的。师兄,我又不傻!”
“可苗道润、张柔等人,打的可不就用北疆流人为兵,去垫刀头的主意?靖安民替他们卖命……要我说,还不如吃朝廷的饭呢!”骆和尚将手中的铁棍在地面重重一顿,狞笑道:“洒家拿着刀枪在手,是为了保自家的性命,可不是为了替别人卖命!除了郭六郎,洒家信不过别人!”
“也罢,也罢!”裴和尚叹气:“且看郭六有什么方略。”
“那就走吧!”骆和尚提着铁棍,大步踏过深草。
裴和尚追在师兄身后,又道:“突然想到,与郭六合伙还有一个好处。这小子此前犯蠢,害得身边的同伴零散,手底下根本没什么可用的人。他非得仰赖师兄你才行!”
“嘿!”骆和尚冷笑一声,见裴和尚的神色中不似幸灾乐祸,才把两只大眼一起上翻:“那可难说的很……馈军河左近数十里范围内,想来见一见郭六郎的有多少人?我们做不了独一份,能做第一批就不错了!”
可惜骆和尚刚穿过馈军河营地前方的芦苇滩,就看到了汪世显的身影。
这厮好似有点眼熟?是姚师儿,还是高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