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为了,道果仪式?!”
猛然间,王西似是想到了什么,怨怒到了极点:
“你,你这个畜生!老狗,老狗,竟然,为了仪式,噬主!”
“或许吧?”
平静的看着脚下的王西,树杈上的乾亨帝,黎白虎眼神动了动。
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杀乾亨帝。
是记恨他肆意妄为,败坏朝纲?
是怕他回来夺权,反而令异族入侵?
还是说,为了极道戾虎那困了自己一個多甲子的,‘仪式’?
亦或者,只是听闻他叫开关内,又出现在自己身前,心中激愤?
……
没有辩驳什么,黎白虎转过身去:
“先帝至关内,见满目疮痍,百姓民不聊生,心中悲怆,亦有万分懊悔……
终于拦山关前,自缢而死,以赎其罪……”
“你……”
望着走进风雪中的背影,王西惨笑着咀嚼,重复着:
“体面,体面……”
他挣扎着起身,将乾亨帝的尸身接下,小心翼翼的为他整理着遗容。
暮气满身的老太监,惨笑着挖开冰冷的雪地,将尸身小心放入,掩埋,后重重叩首以送:
“陛下缓行,老奴这就来,这就来啦……”
……
“太祖,布衣之身成为天下共主,古往今来,一等豪雄,落幕该有体面……”
远离拦山关的一座荒山上,黎白虎默立于风中。
从泥腿子到锦衣卫都指挥使,再到如今……大半生的荣辱在他心中沉浮。
最终归于平静。
“黎头!”
风中,有人极速接近,皆是褪去了飞鱼服的锦衣卫。
朝堂上风云突变,薛地龙把持朝政,肃清朝堂,曾经的锦衣卫,倒有小半拖家带口的来寻他。
“黎头,您……”
颌下已留有三尺胡须的云玄机行至荒山,神色复杂又带着难言的悸动:
“您做下这等事,拦山关,怕是无法再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