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笑得极畅快,躺在了地上,状若疯癫。
吴子敬站得笔直,却在一瞬间,吐出了大口鲜血。
此时此刻,这位向来体面的吴家少主,脸色惨白得吓人。
李清被吓到了,连忙上前去扶,却被男人用手给挡了回来。
“吴大哥,你……”
“我没事,我没事。”
吴子敬硬生生将剩下的半口血,咽回了肚子里,瞳孔猩红。
“宋怀,你在赌我,不敢杀你?”
吴子敬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个始终温润如玉的读书人,仿佛正在跨着一道永远都跨不过去的槛。
宋怀闻言,停下了狂笑,昂着头,死死瞪着那个看他的人。
“你猜呢?吴子敬,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回来见我?看看你,穿得还是这般干净。可你知道吗,被你拿走的那块碎银子,是我爹娘早出晚归,用肮脏的双手,在泥地里扒出来的。他们身子不好,总是很累。有时候回家,连吃饭的筷子都握不住。虽然他们不说,但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扛着一袋又一袋的稻子去坊市换钱。那天,我跟他们说,儿子长大了,能替爹娘做很多事。可最后,我却没能把银子带回来……”ωωw.
宋怀恶狠狠地瞪着吴子敬,像是一头狼,饿极了的狼。
而他说的这些话,吴子敬依旧没有任何反驳。
此刻的李清,终于开始明白,吴公子为何会左右为难了。
一件小事,能否改变一个人?
在李清看来,是能的。
自己眼中的小事,或许是别人心头的大事。
吴子敬说不出话,李清同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怀或许该死,但自己却没有理由杀他。吴子敬,更没有。
“吴大哥,他们来了。”
李清突然皱了下眉,循声望去,不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无数脚步声。
宋怀随之站起身,拍拍自己那件雪白的狐裘大衣,道:“托你的福,今天,不光是你。这座青楼里的每一个人,都得死。”
李清护着吴子敬退至角落,冷笑道:“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今晚,你谁都杀不了。”
少年说罢,高高隆起脊背,瞬间如同变了个人。
“啧啧啧,以一当十的好汉我见过。但是以一敌百,没见过。小兄弟,今天晚上,让我开开眼?”
宋怀从远处捡起刀,又坐回了青楼门口。
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