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军大帅若真的经过此处,小清不在,我反而更放心。”
青衫少年说到这,又微微叹了口气,开始往屋里走。洪三同样脸色难看,跟上前道:“大名鼎鼎的玄甲军,怎么会来宝峰湖?如果我没记错,那位大帅,是叫翟长孙吧?”
陆飞闻言却是默不作声,直至走到胖子的床边,才一**坐到了地上。
闻着满屋子的血腥味,陆飞突然狠狠地拿拳头砸着地板。此时再看,少年郎的眼眸,已经有些湿润了。
“老三啊,你说这世道,真的有在变好吗?明明是他们撞伤了九斤,可咱……可咱却还要装出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如此卑**,如此苟且!跟那养在笼子里的猪狗有什么分别?”少年咬牙切齿,凝视着窗外的天幕。
洪三认识陆飞已经有很多年了,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穷开心。如此颓然的光景,还是头一次瞧见。
看着床上时不时咳出血来的胖子,洪三鼻子一酸,也跟着瘫坐了下来。
“这天下只是从姓杨的变成了姓李的,没人会在意咱的死活。飞哥,咱不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才去混帮派的吗?村里的人背后总说我洪三游手好闲,是个没本事的饭桶。可他们自己呢?被人骂了,被人打了,不敢还嘴更不敢还手。如果这就是他们眼里的好日子,那我洪三,宁愿永远做个市井无赖。”
“是啊,被人打了,也不敢还手。我陆飞,也一样!”
青衫少年扒掉了身上的围裙,用力地拧成一团。他的力气大极了,洪三甚至能听见布条被一块块撕碎的声音。
窗外鸟叫虫鸣,偌大的宝峰湖波澜不惊,这一日的天气原本是极好的。
洪三沉默许久,又忍不住问道:“那玄甲军大帅不待在皇帝身边,来我们这做什么?难道这些个杀人无数的大将军,也拜佛?”
“山上的那座庙虽然有些名气,但也仅限于我们澧州境内。大名鼎鼎的翟长孙,当世名将,不会大张旗鼓去拜一尊庙里的泥塑的。他此来,定有别的打算。”
陆飞站起身,再次查看秦九斤的伤势。人依旧昏迷着,好的是没再继续吐血了。兄弟二人尝试着给秦九斤喂水,但怎么也灌不进去,便只好继续守着,等大夫上山。
颠簸的山道上,有个身穿灰布衣,踏草鞋的消瘦少年,正顶着烈日埋头狂奔。少年的速度很快,十几个呼吸便能跑出半里地。虽然脚下只有一双并不合脚草鞋,可身形轻巧,几乎脚不沾地。
就在那少年即将跑到山脚下时,山路的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