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顾南幽淡淡摇头,对着验尸记录开口:
“余晓笙,男,十九,身高七尺,治栗内史余粱之次子,庶出,脖颈有明显掐痕,全身上下一共三十四处鞭伤,手腕处有一道由外向内的划伤,死因为……”
一听到这些伤口,颜青柚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刃深深刺入,再用力翻搅,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闭上眼假装听不到,但顾南幽如幽如兰的声音,却能突破重重阻碍,深入他的心中,撕扯着他的灵魂。
终于,他听不下去了。
“够了,别再说了,求你了,顾南幽,住口吧!”
他卑微的祈求,只是不想听到心爱之人曾经受过的伤痛,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去抛伤害余晓笙之人的坟。
“好,我不说。”她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当日在河中,余晓笙脚底为何受伤?”
此话一出。
颜青柚愣愣的看着她,不知该做何反应了,是眼眶的泪水越聚越多,眼睛越来越红,忍了很久,才艰难开口。
“你又怎知那不是鞭伤?”
“虽与鞭伤极为相似,但脚底的伤痕却更加细长,不仔细观察,一般都会与鞭伤混为一谈。
而伤口颜色的深浅,与受伤的时间长短有明显的区别,只有经常受伤的人,才有切身体会。
我看过他的尸体,鞭伤一般情况下不可能出现在脚底,所以我敢断定,余晓笙脚底的伤痕在三个月之前,也许正是你们在河中沐浴那一日。
而且你们二人皆有才子之名,不管真实本性如何,但表面上你们都有读书人的通病,也就是清高自傲,注重外表和声誉。
这样的人,就算情难自禁,也不可能在河中做出那样的事情,更何况,余晓笙对你没有手足以外的情愫。”
最后一个话音落下。
颜青柚肩膀颤抖着,眼泪快速滑落,随后呜咽的哭出了声。
对啊!
余晓笙不曾爱过他,他只将他视为朋友。
顾南幽微微摇头。
一个曾经非常理智的大男人,是受过怎样的折辱,才会如此哭泣?
片刻之后。
颜青柚终于止住了眼泪,默默的诉说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当日在河中,水流平缓,夏日将近尾声,但依然很炎热,颜青柚与余晓笙闷热难耐,便决定下河洗澡。
但他们又怕别人看见,有失体统,于是便找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