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微风吹散了白日里的暑气,皎洁的月光透过破烂窗户,落在了李振北刚毅的面庞上。
李振北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眼珠子咕噜噜地乱转,并没有入睡。
他和老王返乡被抓到此处为奴仆已经足足的十余日了。
这十余**们每天都要干繁重的农活,吃的宛如猪食一般,动辄还会遭遇管事的辱骂抽打。
相对于在左骑军俘虏营中而言,在此处就是一个折磨和煎熬。
这让他时不时地想起左骑军俘虏营中的伙食,在那边隔着十多天至少还能吃到一点荤腥呢。
可是在这里,暗无天日。
当时自己还觉得张大将军对他们这些俘虏尖酸刻薄,还让他们去上工干活儿当苦力使用。
可如今一对比,他顿时感觉到了张大将军对他们这些复州军的俘虏是真的好。
早知道回来是这样的一个情形。
自己就应该留在左骑军效力,不仅仅吃喝不愁,还能拿到足额的军饷。
只是自己的家在这里,实在是舍不得。
想到自己家里的妻儿,他的心里愈发的担心。
现在林安县竹山镇自从荡寇军占领了后,已经与自己印象中的情形相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也不知道自己家里人怎么样了。
李振北听到窗外传来的蛙鸣虫叫,思绪万千。
好在他这十余日的忍辱负重,让他已经摸清楚了周围的情况。
他此刻就宛如蛰伏在黑暗中的老猎人一般,在静静的等待着时机。
后半夜的时候,大通铺上其他被强行抓来的人都已经睡得深沉。ωωw.Bǐqυgétν.net
李振北借助月光朝着外边瞅了一眼后,看到外边在走动巡逻的那一名护院也不见了踪影,这才蹑手蹑脚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为了防止他们这些人逃跑,晚上的时候,大门是上了锁的。
好在这个破烂的茅草屋到处都是窟窿。
他和老王已经在这几天,趁着管事的不注意,悄无声息地将一处窟窿给扩大了一些,放了一些杂物遮掩。
李振北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老王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王实际上也没睡着,他扫了一眼鼾声如雷的众人后,也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
两人走到那窟窿旁,合力将那遮掩的几个散发着尿骚味的木桶挪开,露出了后边一个小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