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的人也抬起了头,满脸的褶子堆叠在一起,仿佛一只千层饼精。
“死前才会有幻觉,没死哪来的幻觉,装傻罢了。”
他张了张藏在褶皱中的嘴巴,努力睁开了一样被褶皱压成一条缝的眼睛,瞥了一眼沈明道。
“没用的,我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夜间的战场上,用死亡拖缓它们前进的速度,死在捕食者的手里是最终归宿,你这么做还不如直接冻死,起码不受罪。”
奴隶军?捕食者?帝国在跟谁开战?
什么捕食者需要军队介入战斗?
沈明不断消化新的信息,推理当前的处境。
看着他默不作声的思考,坐在车边的两人也不再言语,重新把头低了回去。
没过多久,漫天的风雪开始散去,刺骨的狂风停止了呼啸,沙砾般的雪花也变成了绵糖。
风力渐小后,众人纷纷抬起了头,露出了皮帽下的真容。
车左边坐着的都是人类,不少人脸上还带着伤,黑红的血痂凝固在脸上,仿佛涂抹开来的红色颜料。
右边坐着的都是兽人,熊人,狗人,甚至还有两个蜥蜴人。
金黄的竖眼和光滑鳞片般的皮肤让人看了有种本能的畏惧。M.
听说帝国之中类人为尊,人类和兽人都是奴隶,这么看来,确实如此。
这一车上战场的奴隶,就是最好的印证。
“停车!”
前方的车队中传来了愤怒的呐喊,紧接着,一辆辆斗篷车熄火停了下来。
“在这里扎营?到了晚上,呼啸山谷谷口的风能把我们吹翻,这群人疯了吧。”
“他们懂个屁,类人贵族的子弟只不过是来捞个军功,反正都是死,谁会管你死在哪里。”
听着周围奴隶的讨论,沈明站起身,往车队最前方眺望。
似乎看到有两个人站在头车外的雪地里,正在鞭打一个跪地的奴隶。
抱枪警戒的类人监军已经从前车走了过来,阴沉着脸看到沈明站在车上,吼道:“坐回去,再站起来我就把你绑起来,挂在车后面拖着走。”
沈明皱了皱眉,没有选择反抗,而是在熊人和千层饼精中间挤开一个位置,坐在了凳子上。
“前面有个人在挨鞭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跟两个人分享着自己看到的情报,但两人却并没有理他。
熊人瞥了一眼已经走到后车去的监军,才小声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