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做出决定似的,屯兵陕北的满桂与曹文诏,终于对延安府发起了进攻。虽然延安城内还有三万农民军留守,可是面对曹文诏和满桂两部兵马狂攻,失陷也是迟早的问题。满桂所部的举动,几乎绝了王自用回陕北的希望。
一旦延安陷落,庆阳府也定然不保,到时候就算回到陕北,也相当于重新闯出一块地盘。南渡黄河,成了唯一的选择。
几日之后,又发生了一件让王自用糟心的事情。铁墨麾下的蒙古大将奥尔格突然领一支兵马向东而去,看行军方向,似乎直指浮山。这下,王自用真的坐不住了。
浮山,可是张献忠之前待过的地方,沿着浮山南下,便可以过翼城、陕州,直达黄河岸边的茅津渡。要是让官兵占据茅津渡,那岂不是连南渡黄河的希望也破灭了?
如果这个时候,王自用能够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奥尔格突袭茅津渡的可能性非常小。以奥尔格这支兵马,就算拿下茅津渡,面对十几万农民军的冲击,也不过是以卵击石。铁墨领兵多年,不至于犯这种错误。
可惜,这些年王自用真的被铁墨打怕了,几乎一有风吹草动,总会做最坏的打算。于是,被逼之下,他只能尽快付诸行动,率领大军南渡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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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次常家,铁墨与王左挂相对而坐,品着香茗,“先生,以你对王自用的了解,他这个时候会怎么办?”
王左挂不假思索,小声答道:“王自用生性谨慎,为了以防万一,他会尽快带兵南下的。估计很快,岳阳那边就会有动静了。”
沙雕从门外走进来,见王左挂也在,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又咽了回去。铁墨摆摆手,笑道:“王先生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沙雕这才拱手道:“刚刚从金蝉教俘虏那边审讯出一点消息来,那戴绮梦似乎并不简单,根据俘虏交待,戴绮梦好像还有另一层身份,不过那人身份低微,知道的并不多。”
“哦?”铁墨眉头一挑,不由得看了王左挂一眼。王左挂耸耸肩,并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这样的话,也能解释牛金星为什么对戴绮梦如此上心了,更解释了唐天浩为什么会亲自来榆次县。督师,此女既然还有一层身份,你不妨多问问了。”
“自然是要问的,其实此女身份为何,并不是太重要,她从戴荣山那继承的机关之术,反而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