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今年的收成,留下一部分宫里的用度,剩下的给宣府那边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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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的朝会,讨论的不是如何出兵,而是如何征集钱粮。自古以来,朝廷不差饿兵,可提到钱粮,满朝文武全都皱起了眉头,似乎不知所措。
成基命拱手道:“陛下,老臣听说今年皇庄的进项不少,何不先补给各路兵马,熬过这个夏天,相信形势会有所好转的。”
崇祯心中暗笑,果然如此。一个个都盯着朕的内帑呢,幸亏朕早有准备。眉头挑了挑,苦笑道:“成爱卿,此事怕是不妥啊,皇庄的进项,朕已经着人送到云府那边去了。”
“什么?”成基命愣了下神,钱谦益抖着胡子出列,大为不满,“陛下,如今各路兵马缺粮少饷,许多人已经向户部催了好几次了,内帑有盈余,为何单单补给云府?”
崇祯甚是不悦,冷声道:“内帑归皇家所有,难道内帑支出使用,朕还要向内阁六部报备不成?”
“你们问朕为何单独补给云府,哼,去年鞑子入京,边军勤王,云府大军更是长途跋涉,历尽艰险攻打辽东,这才将鞑子逼回去。为此,云府兵马差点全军覆没。今年开春,铁总兵以宣府各路兵马,招降瓦剌,打垮喀尔喀部阿巴岱汗,战功彪炳。云府兵马数次征战,立下大功,可是朝廷却未给过奖赏,反倒是云府方面时常筹措银两解朝廷危局。”
“如今朝廷还欠着云府晋商四百多万两白银呢,现在,眼看着又要催促宣府和大同府对陕北流寇用兵,朕优先补给,何错之有?”
成基命、钱谦益等人被堵的哑然无语,几乎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实在是铁墨那实打实的功绩在那放着呢,谁都否认不了。
见内帑的主意打不成,成基命等人眼神交流一番,张凤翼出列道:“陛下,如今不仅陕北局势告急,河南亦是如此,流寇高迎祥部,已经驻扎于襄阳西北,威胁河南。必须调集重兵于洛阳才可,臣建议调南直隶、河北、山东兵马进入河南。只是,兵马调动,需要大量粮草。臣建议,重加农税,以解燃眉之急。”
崇祯眉头一跳,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农税”两个字,有时候,他真的心动。增加农税,有了钱粮,只要把流寇灭了,再把税降下去。可他很害怕这样做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尤其是老师孙承宗离开时,再三嘱咐,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加农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