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看。
云初没有看他们,反而在看几只惊惶逃窜的松鼠。
弄到几十个干燥的大松塔之后,云初就不管那棵可怜的红松了。
等云初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一个简便的折叠炉子跟一套茶具之后,那些早就对那棵红松虎视眈眈的人,就不客气的将红松分尸了,松柴还是湿的,不过不要紧,噼开之后晾晒两天就可以用了。
云初点燃一颗干燥的松塔之后,劝戒场成立以来的第一缕烟火就鸟鸟升起。
劝戒场管事一脸严肃的来到正在喝茶的云初面前道:“这里严禁烟火。”
云初摇摇头道:“再想一个办法,这个借口是你刚才想出来的。”
管事道:“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
云初皱眉看着眼前这个满口之乎者也的小吏道:“什么意思,解释一下。”
管事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在大唐高官劝戒场竟然能遇到一个听不懂《中庸》的人。
随即道:“意思是说,假如你射不中靶子,就不能寻找靶子的错误,要从自身找原因。”
云初点点头,表示受教,然后问道:“进士科你考第几?”
管事一脸错愕的道:“无缘桂枝遴选。”
云初道:“老子进士科第九,你觉得你有脸面在我跟前教导我学问吗?”
管事的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大声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云初见自己的茶水再一次烧沸腾了,就一脚把这个管事踢开,重新安静的坐下来喝茶。
来到劝戒场的人都很安静,从来没有一个像云初这么闹腾的。
这里确实是一个思考地,是皇帝觉得自己的臣子需要思考的地方。
能在这里思考的人,都待不长,快的三五天,长的十天半月的。
为什么皇帝需要这些人安静的思考一下呢,主要是要这些人思考清楚,为谁服务,如何服务这个问题,唯有思考清楚并且通过皇帝考核的人才会获得重用。
因此上,不管云初如何在这里为所欲为,这里的管事以及那些假装思考的人都会表现出最大的克制。
事情就像云初想的那样,就在云初刚刚喝完茶水,熄灭了炉子,在清水中洗涤茶具的时候,裴行检扛着一个硕大的包袱走进了劝戒场。
许久不见,这个家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文官而非武将,澹绿色的常服袍子被他的肚皮高高的撑起来,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