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骂,目送母亲一点点被拖入其中。
就像在沙湖边拖走爷爷,在浴缸边拖走奶奶,在北疆校园人工湖边拖走父亲。
他没有恐惧,只有深深地……绝望。
眼见陈母唯一露在水幕外的鼻梁正在缓缓地没入,陈敞掏出一把跳刀,弹出刀身,扑哧,刀尖刺进脖子,决绝地来回切割动脉。
血浆喷出,热气腾腾。
他软软倒在地上,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缠绕一生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就在他意识即将湮灭之际,水幕一阵漾动,又探出一根绿藤,比先前那根细了太多。
绿藤才探出水幕,凝滞在半空,似在犹豫。
数息后,绿藤终于朝陈敞探去,水幕漾动加剧,悬浮在半空的鸽子竟眨了眨眼睛。
细藤用了足足二十秒,才勉强缠上陈敞左手无名指,缓缓将他拖入水幕。
随着陈敞被拖入,水幕漾动得仿佛开了锅。
当陈敞彻底淹没在水幕中,轰地一下,水幕炸开,化作细碎的茶滴,缓缓飘落。
鸽子飞走,街道上的人声再度鼎沸,楼下的喇叭又喊了起来,“八楼九楼的,下来做核酸啦,保持一米间距,有序排队,提前打开健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