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刘子祥竟然待在晋阳不走了!
这让王长运很是郁闷,彩棚都打好了,席面也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咱们好好较量一下,结果你躲在晋阳算什么?
看着搭好的彩棚都有点要掉色的趋势,王长运的心情很是阴郁。
一下一下敲打着椅背,“他在做什么?”
手下的伙计一身清布长衫,外面套着一件夹袄——这是王长运喜欢的打扮,作为无数盐商子弟的偶像,这种装扮迅速流行开来,有钱没钱,都得置办一身,在此时的效果大抵类似后世改开之后穿鳄鱼皮鞋、枕头下面压的笔挺的化纤西裤,小厂产金利来的腰带,配上条纹POLO衫,皮带上是BB机包,后来就装小灵通了。ωωw.
“跟各家商户喝酒。”回答同样的简单利落。
王长运莫名的烦躁不安。
喝酒,喝的什么酒?
偏偏这种不安无法宣泄,总不能递话给晋阳的人,说你们不要再跟刘子祥喝酒了,这样做有失体面,也显得畏首畏尾,人家只是喝个酒而已,你急什么?
看着东家的样子,伙计有点迷茫,往日里的东家,总是那样的体面,说话慢声细语,喜欢读书,气度雍容,最近这是怎么了?
......
刘子祥下榻的宅子门口,他正亲自送一个前来拜访的中年人回去。
中年人家里也是排的上号的运商,从河东运盐到陕中一带贩卖,也是一桩挣钱的买卖,但谁会嫌自己挣得太多呢?
当然了,人家也没禀明来意,只是来喝酒送点小礼物套套近乎而已,拿了两海碗东珠说是让刘总办磨点珍珠粉喝。
看着一脸笑容上马车的商人,刘子祥撇撇嘴。
果然第一波上门的没什么可用之才,要是单看这人,气度不凡,谈吐风趣,席间说话也有分寸。
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没经过风浪。
面上堆着过分热情的笑容,说话过于字斟句酌,像一个初入职场的菜鸟会犯的错误,只能说明一点——他显然不是创一代,守成尚可,开拓就难说了。
不卑不亢这四个字很难说清,但有些小细节肯定要注意,例如不要小跑着上去跟人握手,可以快走两步,但跑起来就太夸张了,握手的时候有人习惯右脚或左脚往前一伸,身子前倾,好像弯腰一样,这也太过了。
诸如此类,都能决定一个人展示出来的外在气质,而这种气质又决定了旁人对你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