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紧张且充实。
扫完了房子,剩下就是做豆腐,割肉,宰年鸡,蒸馒头之类的。
水生领着大伙儿做的一丝不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国人对待信仰的态度是很有意思的,除了祖先崇拜不那么具有功利性以外,许多老百姓对信仰的态度更像是行贿,形成了一种非常神奇的收钱办事儿的心理。
大年三十,就当一切收拾停当,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刘子祥却换了一身军服,出府直奔外城而去。
......
直隶,通州。
这里是生意辐辏之地,商人很多,但老百姓过得不算很好。ωωw.
这些年来,地力变差,出产不多,一年的劳苦耕作,勉强能让一家人糊口。
孙老汉正蹲在门槛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旱烟。
老汉家里人口不多,只有两个儿子,小儿子本来是他的心头肉,可念了几年书,心就野了,竟然跑去当什么兵。
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当兵苦,发不了财,要想发财,就得干那丧良心的事,有什么好当的呢?
想到这里,孙老汉狠狠抽了一口烟,眉头紧皱,脸上的皱纹愈发深了。
村外一阵敲锣打鼓声,孙老汉有些疑惑,眼看着要过年了,也没听说谁家要办喜事,怎么请了响器班子?
只听得吹吹打打的声音越来越近,孙老汉在门槛上磕磕烟袋,把烟袋杆别在腰间,背着手,佝偻着腰,准备去看看热闹。
远远的只瞧见几个吹鼓手在前面,后面跟着穿着体面的当地大户孙员外,按理说孙员外跟孙老汉还是同宗呢,可早已经出了五服,人家财大气粗,跟他没什么来往。
孙员外旁边有一个穿军服的,有一个穿黑**的,孙老汉见过这种**,夏天时候有个叫什么参议的到村里来访贫问苦,穿的就是这个。
见孙老汉站在门口,那孙员外一个箭步就蹿上来,一把握住孙老汉的手,“老世叔,你瞒的我们好苦!既然我那贤弟在外面做了官,怎么不早早知会一声?”
孙老汉懵逼了,“员外,做官?我大儿子大字不识一个,在家种地,小儿子不听话,去当了兵,谁人做了官?”
“诶,老世叔,叫什么员外?你这不是打侄儿的脸吗?除了我那二贤弟,还能有谁,你说他去当了兵,这就对上了,看看,来的都是大人物,有跨马刀的老总,还有县里的参议,还给你家扛了匾哩,咱们孙家,可算要发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