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祥一笑,乖乖带着小段离开。
张八爷摩挲着手里的紫砂壶,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的南市似乎有点不一样。
一群乌泱泱的汉子一水儿的黑衣裳,进了三不管,既不敲诈勒索,也不架油锅或者躺门口。
而是到增德兴饺子馆门口,齐刷刷站着。
而饺子馆对面,是一个茶摊,刘子祥跟小段坐在那优哉游哉喝茶。
李金鳌神出鬼没,到了跟前弯腰道:“公子,怎么处置?”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要是没有一颗坚定的心,那是看不了热闹的,因为火并的时候动刀动枪谁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流弹什么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不看不行,要是有重要的热闹不去看,还怎么在早点摊、茶摊上跟人吹牛逼,要是不能吹牛逼,只能听着人家唾沫横飞大吹特吹——那比让流弹打着了还难受!
“呦,介似要干嘛?”
“介还看不出来吗?人家这是要掀张八爷的场子呢!”
一个嘴角有痦子的闲汉一仰头,“嘛?掀张八爷的场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八爷在南市都站了这么老些年了,什么过江猛龙没见过?
一个穿长衫的文人也来看热闹,手里还拿着大肉串,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咀嚼,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难得的大场面。
突然他发现了茶摊上的人。
直着脖子咽下自己嘴里的肉,差点没给噎死,然后涨红着脸,“我知道了,张八爷完了,介人也敢惹!”
这一下子算是给看热闹的众人找出线索了,大伙儿纷纷围上来,“sei啊,是sei啊?劳您驾,给说说您了。”
穿长衫的文人突然怔住了,看着一个个求知若渴的面孔,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岁月。
那时候科举还没停,自己这个秀才还能寻几个给幼童开蒙的馆,孩子们也似这般看着自己。
一时间,读书声仿佛又回到文人耳边。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这一瞬,文人仿佛重新体面起来,而不再是那个落魄读书人,靠着坑蒙各种富家大姨来过日子。
刚要给大家解惑,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规矩不能坏!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教书先生了!
砸吧砸吧嘴,“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害渴!”
马上就有人跑到铺子里端来茶碗,长衫文人搭眼一看,扭过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