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汹涌,到处都是举着钱票的手。
“四千三,四千三一亩!给现大洋!大票号的钱票也行啊!见票即兑!”
“四千三百五!四千三百五!有多少要多少啊!”
“四千四!四千四百块大洋!最高的价码了,要卖的来找我啊!”
那位从津卫请来的“留学生”,还是那样优雅,带着金丝眼镜,时不时蹦两句洋文。
“哦,顾得!”
“哇哦,阿没塞英。”
每当有人报价,他就写到小黑板上。
渐渐地,很多商人发现了这个变化。
原来买地不一定要盖房子,不一定要盖工厂,只要买到小小的地票,就能坐等涨价,有时候一上午的功夫,就能挣到以前做生意几个月甚至一年的利润!
感谢上头啊!
要是没有他们整的这些个地票,自己这些人怎么会发财呢!
.....
公司里间,听着外面的吵嚷,小段心情愉悦,哼着小曲儿泡茶,然后递给刘子祥一杯。
“大哥,这些人怎么真就愣着头买啊?一亩地四千多大洋,真有他们的。”
现在小段已经不叫“善之”了,大哥成了刘子祥的专属称呼。
刘子祥接过茶来,“还行,还有进步空间啊,这水的温度要掌握好。”
小段点头哈腰,“是,下回我专门上茶馆里头学学,您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刘子祥解释道:“现在地票已经不是地票了,有人低买高卖挣了钱,这东西是什么就已经不重要了,而是变成了一种金融工具,别说还真的有地,就算什么都没有,价格也能炒上去。”
小段似懂非懂,“大哥,那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见好就收?”
刘子祥站起来,撩撩窗帘,往外看看,“格局,格局要打开,这才哪到哪,下午再放出来一点地票,把价格压一压,然后明天再拉高。”
“成,都听您的!”小段已经放弃要弄明白这里面的原理了,反正形势一片大好,大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刘子祥还是低估了这时候商人和地主的投资热情,很多人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些人发现一个炒作品就不假思索的一拥而上?
答案是,钱根本没有地方去。
投资工业对很多地主老财根本不现实,面对大工业生产他们两眼一抹黑,对于军头来说更是如此,但银子总不能都铸成银冬瓜埋地里,以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