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刘兄,依你高见,如今国朝初立,四处纷争,应从何处入手?”
刘子祥还是自顾自吃菜,摇摇头,“不过是纸上谈兵,哪里有什么高见,这些事情,还是让庙堂之人去头疼。”
小段回过味了,自己有些着急了,重新端起酒杯,“是了,只谈风月,不谈那些煞风景的事情,刘兄,请!”
二人在这里推杯换盏,被派来跟踪的小乙则行色匆匆往车厂赶。
他名字叫张小乙,跟刘四爷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原本是个破落户混混,后来刘四爷年龄大了,手底下需要个得力的,见张小乙还算机灵能干,就留在手下做个跑腿。
此刻的张小乙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随后涌上心头的却是一点不忿。
祥子算什么东西?臭拉车的!
以前我张小乙都不会正眼瞧他,如今竟然阔起来了!
莫名的嫉妒挥之不去,张小乙恨恨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回到车厂,有见面的车夫讨好的跟他打招呼,“小爷,您回来啦?”
张小乙也不搭理,径直往里走。
几个车夫面面相觑,“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谁知道呢,兴许是吃了枪药了。”
“也可能是找乐子去了,结果身体不济,耍弄不起来。”
随后就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哄笑声。
张小乙到了内院,在门外弓着身子,“四爷,我回来了。”
刘四爷在屋里呼噜呼噜抽着水烟袋,动作优雅,白铜的壶嘴上烟丝一明一暗,鼓起嘴轻吹了一口气,燃成灰的烟丝被吹到地上,这才说道:“小乙回来了?进来吧。”
张小乙推门进来,到了跟前,一边拿起小桌上簸箕里头上好的烟丝,按压搓成小团,塞进白铜水烟壶的壶嘴里,又拿出洋火点上,等到刘四爷又是一口烟雾喷出来,这才迫不及待道:“四爷,这小子真是发了迹了!”ωωw.
“哦?”
“您没瞧见,在茶楼里,几个挎盒子的兵跟他拉拉扯扯,还有一个公子哥模样的,那祥子就大喇喇坐在那里,跟那公子哥下棋聊天!”
刘四爷不说话了。
张小乙张张嘴,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四爷,这小子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发了迹也没说给您老人家称上几样点心,亏您以前待他那样好,要我说,让我带兄弟们给他点颜色,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地界的定海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