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望指的是郑图,这个他嘴里的酸腐之徒。这些日子,郑图自清醒后就一言不发,整日里望着海面发呆。身上的伤势在好转,但估计心里的伤却不是一时半会能痊愈。
“哦,你要带走他,为何?”吴亘有些奇怪,打量了一眼斜卧于地的郑图。
“虽然我看不上他这种迂腐之人,但毕竟是同乡,总不能弃之不顾。留在我这里,富贵谈不上,聊以度日还是可以的。”钱望一脸苦笑道。
吴亘看了薛信一眼,笑着道,“走还是不走,还得听听他本人的想法。郑图,你可是要走。”
郑图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薛信走上前去,对其低语了几句。郑图的手死死抓着船板,良久方走到吴亘面前,长躬不起,“图在阁邱国已再无亲人,乞请寨主收留。”
“不必如此,入了我无畏军皆是兄弟,来来,薛信,将人带走妥善安置。”吴亘笑着将其扶起,示意薛信将人带到后舱。
“这......”钱望犹豫了一下,叹息道,“罢了,生死由命,由他吧。”
将钱望的商船放离,又将船员放回,吴亘带队向南而去。返程时他并不准备按原航路返回,而是准备走衡门港这条航路。
船队一路向南,却是难得的平静。薛信和胡嘉忙着拟制返航后的练兵计划,无所事事的吴亘,在船上宴请了元欣、安当和史禾。
“三位兄台,此行如何?”吴亘袒胸露怀,蜷起一条腿,举着酒杯醉眼迷离道。
“此次可谓大开眼界,天元洲之富庶,实是罕见。怪不得我牧人与神教相持多年,却是无法奈何对方。”率先开口的却是史禾,他自小生长于领主府中,这次跟着吴亘潜入内陆打劫神庙,这种新奇的体验让其兴奋不已,就好像一个久居深宅大院的公子哥,突然让他在泥地中撒欢一般。
“若想疲敝神教,就得如吴寨主这般,不停骚扰进袭其沿岸,强壮己身,迫使神教将钱物投入海防。此次返回,我定会进谏父亲,倾重金打造水师,期待能再与吴寨主合作。”史禾冲着吴亘举了举杯,率先一口饮尽。
吴亘微微一笑,颇为洒脱的喝下面前的酒。什么天元洲富庶,此次吴亘带他去的都是大城神庙,看起来当然是繁华富庶。而且明里暗里,吴亘塞了史禾不少钱物,为的就是对方的态度。只要有一个行省跟着起事,后面自会源源不断有人跟上。
安当也是起身,冲着吴亘举杯致意,“无畏军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