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提供陆烈的去处,加上花击澜的脑袋,这些能否换来族人的性命。”
吴亘看着安思远的脸,忽然笑了笑,“你真是个狠人,也是个聪明人。示弱于人,未尝不是偷生的一种好手段。既然逃不过,就将族人和自己的性命交于我,说不得能觅得一线生机。
你这个人颖悟绝伦、行事果断,只是眼界小了些,才会被困在佐衡路这个小地方。要不然安思兄绝非当下成就,就是坐拥一座行省亦非难事。
别看你为人谦和儒雅,实则骨子里有一种傲气,看不起任何人。就如现在,尽管如此低声下气,实则仍是对我看不上眼。即使我容你活下来,将来也会再次对我下手。
安思远,我需要佐衡路,需要衡门港,这里不能有任何潜在的隐患。所以,请安思兄安心赴死吧。我答应你,在疏勒行省的安思家族人,只要他们不再对我无畏军下手,我不会杀他们。”
安思远怔怔看着吴亘,微微摇头,自嘲神伤道,“知我者寨主也,看来我已是再无生路。好吧,请问寨主,何时赐死,我也好有个准备。”
“择日不如撞日,茶已喝,人已放,心已谈,请君赴死。”吴亘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么急。”
“一日不死,寝食难安。”吴亘昂起头,伸出的手并没有收回。
此时,余风、蓝千叶等人都站了起来,虎视眈眈于安思远。只要对方稍有异动,这些人恐怕就会蜂拥而上,将其砍成肉糜。
安思远贪婪的将茶盏中的茶饮尽,抬头看了一眼远处。
时已近暮,浓烈的夕阳红从海面上奔涌而来,掠过院子的疏栏,穿过院中的古树,如乱葬岗前的条条长幡,拉出无数道缠满忧伤的红丝。
城中的街上,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正好三三两两归家。空中隐约飘来长笛的声音,嘶哑悠扬,好一派人间烟火气。
人间真好,只是近暮。
长袖一拂,安思远大步向院外,很快有人跟上。
“寨主,可要留他全尸。”楚喜有些不忍,平心而论,安思远无论做人还是为友,都做得不错。这样的人,谁又不愿给他一个机会。
但今天的吴亘有些怪,似乎十分急躁,竟然如此决绝甚至是冷漠的做出杀人的决定。
“不必,斩草须除草,死透的人才是最安全的。”吴亘目光阴冷,盯着远处的天边,随着落日沉沦,黑暗开始从地平线下漫了过来,让他的眼晴变得如幽潭般黑暗。
天黑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