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亘心中一动,这把刀自从关墙上得来后,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意愿。平日里,断刀几乎承担了砍柴、切菜、杀人等诸多杂事,加上吴亘又心大,从乙三处得来的磨刀石用完后,连刀也懒得磨了。
断刀有时也会有抵触,但总体来说,如同任劳任怨的老黄牛,该干不该干的,都默默承受了下来。今天断刀忽然起意,让吴亘也是有些诧异。看了看漂浮于火山口的圆球,不禁也为自家这个老伙计有些心酸。
看看人家什么待遇,再看看手中这把犹有不少锈迹、相貌丑陋的刀,吴亘不免有些愧疚。算了,让它休息会吧。
手指拭过刀刃,吴亘将刀轻轻一推,刀缓缓的顺着水流到了火山口的上空。不仅如此,断刀直接飘到了圆球的位置,毫不客气的撞在圆球上,自己鸠占鹊巢,怡然享受着火焰的沐浴。
圆球晃了几晃,似是有些不忿,又飘了回来,将断刀撞了开来。
一刀一球就这么你来我往,如同两个赌气的小孩,在火山上空磕磕碰碰起来。
眼见一时半会这两货也难以分出胜负,吴亘冲着断刀挥了挥拳头,以示鼓励,自己则是向着水面快速游去。不行了,人身世界再也撑不下去了。
等头露出水面,吴亘大口呼**新鲜的空气。再晚一会,待人身世界枯竭,自己恐怕就得溺死于湖中,那可真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岸边,妤好带着沙支莫,拢了一堆篝火烤鱼。
“出来了。”妤好递了一条鱼过来。
“手艺不错。”吴亘脸上露出赞许,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中有些阴云,掩住了大部分的星星。
“在水下呆了近一天,你倒是让我有些吃惊,可看到了什么。”妤好小心拭去嘴角的鱼油,又顺手在沙支莫身上擦了擦。
吴亘又拿起一条鱼,含混不清讲了一下圆球的事。他相信,木白既然让他下去,妤好必然知道其中的缘由。
“那是一副甲胄,甲名蚀日。”妤好倒也没有隐瞒,直接道出了圆球的由来,“是当年那位中了死气的老祖所遗,本想借着湖底的幽火锻造一副惊世骇俗的盔甲。不曾想,这么些年过去,他再也没有回来,那副甲也就留在了彼处。”
“没有人想着将其取出吗。”这么好的东西难不成没有人觊觎,吴亘有些不相信。
“因为无法让其变成甲胄形状,那取之何用,难不成用它砸人吗。而且,这副甲的存在,少有人知道,还有师父看着,谁拿。”妤好回答得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