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世道本就是如此,贵庶之间,异人与凡人之间,早已成规,世人也都默认理所应当。若没有外乱强摧或内患爆发的情况下,打破这一秩序,几无可能。
如今之计,我们只能如池塘中的鲶鱼、马群中的猴儿一般,搅乱这一塘水,惹的马儿躁动起来,慢慢营造大势。最起码,让那些异人收敛一些。」
水从月放下手中的书,淡淡道:「权贵之人,嗜欲如猛火,权势似烈炎。恣势弄权惯了,又怎舍得让出半分。
若是不吹些清冷气息,其火炎势必焚尽天下。今日我三人行事,虽然于大势无补,但能做一些便做一些,迟早有一日,星星之火,亦可遍及燎原。
今后,既要惩治那些行事恶劣的异人,还要广推武学,双管齐下,方可于局势稍有改观。」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古之大丈夫也。
接下来,三人一边四处宣扬意经,一边袭扰修行门派,渐渐的,在江湖上得了个的诨号。
越往后,行事越发艰难,各修行门派都明显加强了防范,小一些的门派甚至闭了山门,大一些的也收敛许多,收缩势力以固本宗,对黎庶的滋扰倒是少了不少。
朱卷国皇室终于正式下发诏书,缉拿三鬼,四处都是张贴了通缉令。如今各地只要见到三人同行,都要细细盘查,倒是惹得不少的人就此被捉,以至有了的说法。
国中几大门派也摒弃前嫌,派出强手组队联防,小些的门派则是出钱出物,以求庇护。
这一日,清晨的乡间小道上,匆匆走来一个货郎,头戴一个硕大的斗笠,边走边打量着四周。
此时天已入秋,秋风飒飒,晨露微凉,原野的草木已带了一丝败意。此人身上裹的严严实实,却是一副不耐秋寒的模样。
这个货郎正是吴亘,这些日子四下缉查甚严,三人约定了相会地点,便相互分开,乔装独行。
此次吴亘前往的是一处名为止戈山的所在,准备与武寞、水从月在此会合。
过了村庄,远处的止戈山青色隐隐,向着两侧蜿蜒不知多少。吴亘松了口气,取出青葫芦喝了一口酒,终是快到了。
一路走来,右眼皮直跳,吴亘有些心神不宁。挑着担子走到一处山坡前,此处风景极佳,桂馥初生、蒹葭苍头,四下层林尽染。如镜碧空中,不时有几只南雁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