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鬼子母的营地时,最后的营火都已经熄灭了,没有人敢在这种干燥的天气里留下继续燃烧的灰烬,只有几缕轻烟还在月光里缓缓上升————一些人并没有把熄灭火堆的干活做好。
一个男人在帐篷里嘟囔着梦话,不时有一两声咳嗽和打呼声从帐篷里飘出来,除此之外,营地里没有丝毫动静。所以当一个人从影子里走到半夏面前时,半夏吃了一惊,特别是这个人穿的是一件初阶生的白色裙装。
“尊主,我有话要对您说。”
“柳若邻?”半夏费了不少力气才把每一个初阶生的名字都记清楚。姐妹们在行军的一路上搜罗了这么多初阶生,所以要记住名字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主动搜寻初阶生的行为遭到不少人诟病————传统上,白塔要等待有志向的姑娘自己提出要求,最好是姑娘主动来到白塔,但现在营地中的初阶生已经是历年来白塔拥有的初阶生的十倍了。不过,柳若邻是一名应该被记住的初阶生,而且半夏经常发现这名年轻女子在注视自己。
“游女门主如果发现你这么晚还没睡会不高兴的。”游女门主是初阶生导师,以同时拥有承载初阶生泪水的柔软肩膀和严格执法的强硬意志而著称。
柳若邻哆嗦了一下,仿佛是要逃跑的样子,但她最后还是站直了身体,汗水在她的脸颊上闪烁着光亮。黑夜里的温度比白天还是要低一些,但只有戴上长衫的人才能学习不受冷热影响的简单技巧。“我知道我应该先求见鬼子母游女门主,然后请她允许我来见您,尊主,但她绝不会让一名初阶生来打扰丹景玉座的。”M.
“为了什么事,孩子?”半夏问道。这个女人比半夏至少年长六七岁,但对初阶生必须如此称呼。
柳若邻揉搓着自己的裙子,又向前走了一步。一双大眼睛有违初阶生礼仪地直视着半夏。“尊主,我希望能将自己提升到我的最高限度。”她的手揪着身上的衣服,但她的声音像鬼子母一样冰冷沉静,“我不是说她们在压抑我,但我相信,我可以变得比她们所要求的更强,我知道我可以。您从来没被压抑过,尊主,没有人像您一样这么快就获得力量,我只要求能得到同样的机会。”
在柳若邻背后的影子动了一下,露出另一个女人满是汗水的面孔,这个人穿着短长衫和宽松的裤子,带着一张弓。她的头发被编成六股辫子,悬垂在腰间,脚上穿着一双高跟短靴。
柳若邻和卜叨沐这对朋友看上去总让人觉得奇怪。像许多年长的初阶生一样。现在比半夏年长将近十岁的女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