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知道,自己和丹景玉座应该拥有的威望仪表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她很清楚,自己身上只有肩头的七色七明四照玄光丹裙能够让别人知道她是丹景玉座,或者更多的人只会认为这是一个愚蠢的笑话。
白塔的历史上倒是发生过不少奇怪的事情————楼烦曾经告诉过她一些秘密的细节————但肯定没有发生过像她这样奇怪的事情。
“四或五天会好一些。”浣花夫人沉思着说道。她一直在研究放在腿上的一叠纸张。浣花夫人有些微胖,还有着高颧骨和一双眼角上翘的眼睛,虽然穿着深绿色的圆领袍,坐在桌前一张不太稳的凳子上,她仍然显得端庄典雅。她戴着太微玄使的浣花夫人似乎是相信那条七色的条纹七明四照玄光丹裙就披在她自己的肩头。“大约应该更久一些,充分补充一下食粮不会有坏处。”
楼烦坐在桌前另外一张摇晃的凳子上,微微摇了摇头,但半夏并不需要她的提醒。“一天。”半夏大约才十八岁,缺乏丹景玉座的威仪,但半夏并不傻。有太多鬼子母在寻找理由,想要停下脚步其中宗派守护者绝不在少数,如果她们停太久,想让她们重新上路大约就不可能了。浣花夫人张大了嘴。
“一天,孩子。”半夏坚定地说,无论浣花夫人是怎么想的。
事实是,浣花夫人是太微玄使,半夏是丹景玉座;如果她能让浣花夫人知道这一点。白塔长老会就更糟糕了。
半夏想要大声喊叫,想砸东西,但在将近一个半月之后,半夏仿佛已经用了一生的时间来练习在比这更严重的刺激面前保持面容的平静。“如果停留得更久,我们就要将这附近的区域吃成一片荒地了,我不会让人们遭受饥饿的苦难。从实际利益而言,如果我们从这里的人身上拿走太多东西,即使我们付了钱,他们也会给我们造成数以百计的问题。”
“当地人会袭击、偷取我们的牲口和运货马车。”楼烦低声说。她没有看任何人,而是盯着自己灰色的裙裤,似乎是不经意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男人会在晚上用冷箭攻击我们的卫兵,大约还会放火。这不是好事,饥饿的人会因为绝望而不顾一切。”孙大人也是这么对半夏说的,辞句也几乎一样。
那名火色头发的女人严厉地瞥了楼烦一眼。有许多鬼子母都很难和楼烦相处,她的面孔大约是这个营地里最著名的————年轻得就像见习使,甚至是初阶生,这是被遏绝的副作用,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只要楼烦一出现在营地里,几乎立刻就会有姐妹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