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令公鬼点头,她便整了整披巾,继续说道:“对于年轻的麦芮,我只知道有一天上午她还在这里,但没有等到天黑,她已经不见了踪影,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宫祺宇大人和张朗大君就不一样了,占西留候带来了她的两名最优秀的捕盗者,他们擅长于侦破罪行。他们已经将两个人带到我面前,就是这两个人在街上刺杀了张朗大君。不过这两个人坚称他们当时只是拉住了张朗的手臂,实行刺杀的另有其人。捕盗者还将一名仆人带到我面前,就是她在宫祺宇睡前爱喝的寒潭香中下了药。她也说自己是无辜的,如果宫祺宇不死,她那有病的母亲和她就都将性命难保。我相信她说的是实话。她供认后解脱的神情不可能是假装的。两名匪徒和那名女仆都承认了一点: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出自羌活小姐本人之口。”
随着鬼子母的陈述,挑衅的神情从羌活脸上消失了,她的身体也像浸湿的抹布一样,一点点软了下去;她还能站着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她们承诺过,”她喃喃对令公鬼说着,“她们承诺过你永远也不会回来。”羌活急忙用双手捂住了嘴,但已经太迟了,她的眼睛从眼眶中突了起来。子恒希望自己没听到过从她喉咙中发出的声音,那不该是凡人发出的声音。
“背叛和谋杀,”崔戍的声音听起来很满意,那种尖锐的呜咽声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处罚仍然是一样的,真龙大人。死亡,根据您的新法,谋杀犯将被腰斩。”不知为什么,令公鬼现在注视的人是紫苏,紫苏望向令公鬼的眼神里充满深深的哀伤。不是为了羌活,而是针对令公鬼。子恒有些怀疑紫苏看到了某个幻象。
“我……我要求被斩首。”羌活用一种像是要被勒死的声音说道,她的脸上显露出颓丧的表情,此时,她似乎苍老了许多,眼睛里闪动着赤裸裸的恐惧,但仍然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争取最后那些微不足道的权利。“这是……这是我的权利,我不要……像平民一样被吊死!”
令公鬼似乎在和自己争斗着,他以那种令人不安的方式摇着头。当他最后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如同冬夜般冰冷,和铁砧一样坚硬。“羌活,我剥夺你的爵位,”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像一根深深打进墙壁的铁钉,“我剥夺你的封地、宅邸和财产,你所拥有的一切,除了你穿的这身衣服。你是否……你有没有一片农庄?一个小农庄?”
令公鬼的每一句话都让这个女人踉跄一下,她仿佛喝醉酒般摇晃着,发不出声音地说着“农庄”这个词,好像以前从没听过这个词一样。秋桑、小丹